上訴後法庭不是一個法官,而是三個法官組成合議庭共同審理。而這合議庭的三個法官就是劉培信劉院長、宋江濤以及錢近來。
朱錦衣麵色陰沉的坐在原告席上,死死的瞪著我和方世金。
錢近來問:“方世金律師,你本來是原告的辯護律師,怎麼一轉眼又變成被告的辯護律師呢?在你的辯護下,被告一審被判無期徒刑,這次如果你為他脫罪,豈不是自己否定自己?”
“法官大人,首先我想說,這件事跟案子本身沒有任何關係。”方世金很淡定的微笑一下,接著道:“其次,以我對案子的更深入了解,最後我堅信,被告陳套是無罪的。我不想法律錯怪任何一個好人,縱使一審法官判他無期徒刑。”
錢近來臉色難看道:“被告律師,你可以陳詞了。”
律師,不過是鑽法律空子的大師。殺人,不是說所有的律師都是這樣,但是在如今這個世道,心懷道德正義的律師遠有情有義的婊子少。正反兩張嘴,說對也是他,說錯也是他。金錢遠比正義重要的多,隻要有足夠大的誘惑,再十惡不赦的重罪,也有律師排著隊為他辯護。
方世金侃侃而談道:“十月十三號晚上九點到九點半,我的當事人我受邀到死者朱少天家中,有證人香草女士的電話記錄為證。在此期間,並未有人見到陳套殺害朱少天,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陳套動過手。而根據樓梯口和底層大廳的攝像記錄看,有兩個人進入朱少天家中。而這兩個人,正是莞城市頭號通緝犯。他們,才是真正的凶手。”
方世金倒戈,朱錦衣換了一個律師。律師很年輕,二十八歲,名不見經傳。不過姓沈,名叫沈偉,市委書.記沈放元本家侄子。
沈偉畢業五年,一直跟著堂叔沈放元,很少幫人打官司。今天能站在這裏替朱錦衣辯護,裏麵的貓膩明眼人輕易就能看出。劉培信、宋江濤和錢近來三個老狐狸審時度勢一輩子,殺人明白莞城市一把手沈放元的意思。
沈偉誌在必得,知道今天來這裏不過是過個場子,這場官司所有證據對我不利,背後又有莞城大能插手,斷然沒有半點輸的可能。
他整了整領帶,對著方世金很紳士的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問我:“請問被告,十月十三號晚上九點到九點半期間裏,你和香草是不是在死者朱少天的家中。”
我回答:“是。”
沈偉又問:“你在那裏做什麼?”
我說:“跟朱少天聊天,去接徐阿姨的孫子嘟嘟。”
沈偉:“中途進去兩個通緝犯,你也看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
沈偉問:“他們殺了朱少天?”
我笑了笑道:“沒!那兩個人進來之前,我看到朱少天和手下中邪似的,排著隊從窗戶上跳下去。”
沈偉得意的哼了一聲,又問:“你認識這兩個人嗎?”
“完全不認識。”
沈偉忽然間氣勢淩人,大聲道:“你撒謊!按攝像記錄的時間,那兩個人進去以後,朱少天和十三個手下才陸續從五十六層摔下去。你為什麼說謊話?因為你認識這兩個人對不對?”
方世金站起來喊道:“我反對!”
錢近來懶洋洋的看他一眼,敲了敲小木錘:“反對無效!”
沈偉接著問:“你說完全不認識也是在撒謊,你認識他們,並且關係很好,所以才為他們開罪對不對?”
方世金再次喊道:“我反對!”
錢近來猛的一敲小木錘,瞪了他一眼,怒道:“反對無效!”
沈偉笑了笑接著道:“有人親眼看到你和那兩個通緝犯有來往,這就證明你們是同黨。而按照一審方世金律師分析,你和死者朱少天有仇,你既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時間。包庇通緝犯,行凶傷,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嘿嘿笑了笑,道:“分析的真好!你們最多說我說謊,但是我殺人的證據呢?你說有人見到我和通緝犯有來往,那個證人呢?沈大律師,這是法庭,不按法律程序來,不合規矩啊。”
劉培信敲著小木錘打斷他的話。
沈偉陰笑著道:“被告陳套,根據最新法醫提供來的檢驗報告,朱少天以及十三個保鏢身上都有你的指紋,朱少天指甲縫裏有你的頭發,朱少天家中爭執痕跡有你的指紋和手腳印。另外你在屋裏行凶傷的時候,對麵樓層有人用望遠鏡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