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6 上門踢館(1 / 2)

終審宣判後不得更改,不得上訴。也就是意味著我徹底沒了事,朱少天死也是白死了。朱錦衣那百分之三的股份算是打了水漂。非但如此,要不了多久,在妹夫黃仁宗、心腹律師方世銀的巨坑下,估計他會變得身無分文,一窮二白。

朱錦衣呃的一聲,麵如死灰,嘴裏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遙望著我,在喧鬧嘈雜的法庭裏,我正冷冷的盯著他,說了幾個字,沒發出聲音,口型卻足以讓他看的清清楚楚。

那三個字和一審宣判結束時朱錦衣說的一樣:“去死吧!”

朱錦衣當場抽了,翻著白眼,心髒病突發。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多少年前,朱錦衣趴在那幼兒園老師身上聳動的時候,在她老公麵前囂張大笑的時候,提起褲子跨過犯心髒病猝死的女孩爹爹屍體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歲月輪回個數年,應了一句老話:“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這一場逆天大反轉的官司之前被朱錦衣雇水軍和媒體炒作的沸沸揚揚。蓋棺定論的時候反而極其低調。

在這個言論自由網上卻動輒就跨省追捕的年代,水軍如同水滸傳裏的宋江一樣有見識,始終抱著有朝一日被朝廷招安成為光榮的五毛一黨。

體製的稍微風吹草動,水軍們頓時聞風喪膽,銷聲匿跡。現實生活中的媒體和報社除了宣揚真善美和諧社會外,打死也不敢報道什麼上百官員集體受賄的事。

原本鋪天蓋地的輿論如潮水,漲的快去的更快。官司結束後除了朱錦衣心髒病猝死在法庭,黃仁宗如願以償成了朱氏集團的董事長,星光燦爛莫名其妙從朱氏集團卷走十七億外,一如往常。

劉培信們該朝九晚五還是朝九晚五,星海賓館下的地下賭場該生意火爆還是生意火爆。非但沒有半點驚濤駭浪,甚至連風雨欲來的半點跡象都沒有。

三天後,我站在星光燦爛總經理辦公室的窗戶旁,手裏夾著一支煙,一手拿著手機,眯著眼睛望著窗戶外繁華的莞城,一身氣場頗有指點江山的模樣。

衛戎走了進來,把房門悄悄關上,站在我身後沒有說話。他眼神中有著一種隱藏的很深的火熱,跟了我短短半年不到,卻由衷的體會到一種驚豔和佩服。慶幸他和我是朋友,如果是敵人,縱使我手無縛雞之力,衛戎也感覺到心底發寒。有一種恐怖,遠遠不是戰鬥力可以詮釋的。

我轉過身,遞給他一支煙,幫著點上,問道:“衛戎哥,俞明怎麼處置的?”

俞明就是三張照片裏帶棒球帽的年輕人,鐵頭哥結交權勢關係行賄送禮的中間人。

衛戎淡淡道:“殺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手中的山寨手機,平淡道:“把證據給我拷貝到優盤一份,我要送人。”

衛戎微微皺著眉頭,提議道:“套套,這件事涉及到的官員太多,咱們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體製。能自保就行,如果逼的太急,怕是會狗急跳牆啊。”

我笑了笑道:“衛戎哥不用擔心,我可沒有為民除害打擊貪官的覺悟。這份證據是要交給一個人,為咱們的安全多一份保障。”

衛戎是個謹慎聰明的人,一點就通,他問道:“孔令洲?”

我點了點頭。

衛戎說:“和他為伍,無疑是與虎謀皮,現在官司都結束三天了,他還沒消息,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我自信的搖了搖頭,“放心,他在造勢,有時候安靜遠打打殺殺更有壓迫力。人人都知道孔令洲是我的後台,人人都知道我手裏有他們受賄的證據,孔令洲卻偏偏不吭不響。咱們要沉得住氣配合他一把。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幾天孔令洲門檻都要被擠破了,一定有不少人爭著搶著表忠心。這可都是人脈,莞城有三分之一的官老爺在背後幫他,他至少能提前幾年爬到市委書記的位子上。”

衛戎沉思片刻問道:“那要不要我們主動示好,把證據給他送過去一份。”

我笑著道:“不著急,太容易得到的總是不知道珍惜。孔令洲會打電話來的。”

他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起。我晃了晃手裏的山寨神機,笑的盡在掌握,他接通電話,恭敬的喊了一聲孔秘書長。

孔令洲問:“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

我說:“孔秘書長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孔令洲沉默半響問道:“你殺朱少天那天不聽我的勸阻,是不是算準了這些天將會發生的事?”

我謙遜道:“孔秘書長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