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旅館隻有一層,窗台很矮,一整塊大玻璃,並不像國內那樣裝著防盜窗。我一腳把玻璃踹碎,兩人跳了出去。可是腳剛著地,一聲尖銳的槍聲從遙遠的地方傳進我的耳中。其實槍聲並不大,但是我被流星砸後,聽力、視力、體力等各方麵能力都有大幅的提升。
我一個餓虎撲食把娜拉壓在身子底下,一顆子彈從頭頂呼嘯而過砰的一聲射進窗台。
有幾個軍人全副武裝從暗處鑽出來,槍上的紅外線四處亂晃,娜拉嚇得尖叫起來。
我神色一變,捂著她的嘴,飛快退回房間內。有兩個大兵緊跟著從窗戶上跳進來,我整個人如狸貓一般,速度爆發到極致。跟鐵仔學了幾個月傷奪命的狠招用上來,水果刀在黑夜裏悄無聲息的劃破一個軍人的咽喉,然後刺進另一個大兵的心髒。
兩個闖進來的特種兵頓時死翹翹。
仿佛平靜的深水裏忽然丟了一顆炸彈。原本死一般寂靜的深夜一刹那間熱鬧起來,門外走廊傳來噪雜的腳步聲,窗戶外有軍官大聲下著命令。所有的燈光全部亮起來,汽車旅館周圍停了七八輛軍車,不算藏在暗處的狙擊手,足有六十個部隊裏的大兵。
空中三架直升機盤旋著,燈光如探照燈一般來回掃著地麵。
娜拉蜷縮在牆角,徹底慌了神,哭著道:“怎麼辦?逃不掉了!他們會殺掉我們的。”
我明白,外麵這些軍隊真的會殺掉我們兩人,否則剛才不會一衝出窗戶就有狙擊手放槍。
我捧著娜拉的臉,盯著她的眼睛,鎮定道:“冷靜,我們還有一線生機。亂了,就必死無疑。”
娜拉到底是個女孩,就算見過大場麵,可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死神,心裏難免會心驚膽戰。她沒了主意,但是望著我眼睛裏讓人無法理解的淡定,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希望。
她問:“我們怎麼辦?”
我盯著外麵,目光陰沉的嚇人,“跑出去。”
娜拉不可思議的問:“就……就這麼跑出去。”
“對!就這麼跑出去。”
我拉起她的手朝外跑去。我並不忌諱暴露,甚至跟幾個舉著槍全身戒備的大兵擦肩而過。我也並不是慌不擇路,而是小心翼翼,盡量不弄出聲響,有目的有方向的朝著汽車旅館後麵。
娜拉一天內第二次震驚的無以複加。她原本嚇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以為必死無疑。可是一直跑出大兵的包圍圈,才發現,那些大兵竟然瞪著眼睛都沒有發現我們。
詭異!就好像地鐵走廊消防門裏的情形一樣讓人不可思議。
跑了五六分鍾,已經遠離汽車旅館,娜拉嬌喘著問道:“這怎麼可能?我們就這麼跑出來了,他們仿佛沒看到一樣。難道我們隱身了嗎?”
我沒搭理她,遙望著前麵不遠處的河流。他現在能隱身有十多分鍾,跑到河流那裏綽綽有餘。
停下來喘一口氣,抬頭麵無表情的望著空中盤旋著的直升機。
兩人頗為狼狽,一路上到處亂鑽,衣服被灌木樹枝掛破,娜拉牛仔褲被撕爛,露著光潔白嫩的大腿。她想整整衣服,手卻被我抓著。
娜拉可憐兮兮的說:“我褲子破了。”
我看了一眼,淡淡道:“先讓它破著。”
娜拉掙紮了兩下,卻沒掙脫,委屈道:“你弄疼我了。”
我望著身後汽車旅館,喧鬧聲中那些大兵沒有在房間發現兩人蹤跡,開始散開朝周圍搜索。他拉著娜拉的手,接著朝河流跑去,一邊平靜道:“那就先疼著。”
三分鍾,兩人跑到河流邊。河流很寬,有上百米,上遊不遠處有一個大提,所以水流並不算湍急。站在岸邊岩石上,離水麵差不多十米,往下看水流翻滾,也挺嚇人的。
娜拉說:“這邊是死路,咱們往山上跑吧。”
我搖頭道:“方圓幾十裏荒無人煙,那座山不大,隻有不到兩百米,咱們藏不了多久。他們有直升機,走公路更不行。這裏是唯一的活路,跳下去順流而下,才最有希望逃掉。”
娜拉退後一步,小臉下的發白,“跳下去?”
我望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嘈雜聲,沉聲道:“對!跳下去!”
娜拉不幹了,猛地掙開我的手,耍性子道:“老娘不玩了。我死也不會跳下去的。”
我冷哼一聲,把那張微型磁盤收好,突兀間抱著娜拉朝著水裏跳去。墜落的過程中,娜拉八爪魚似的纏在我身上,罵道:“混蛋!被你害死了。我不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