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三一行約莫數十來人,如同行屍走肉,搖晃著身形直奔岑峰而來,沿路的居民,被喪屍海淹沒,他們對沒有武力的路人刨膛破腹,有幾人甚至還從死人生體上扯出大腸心肺啃噬起來。
慌忙逃竄的平民,剛剛還保持著三四十米的距離,眨眼之間便被淹沒在幾十人組成的人海之中。一時間血肉橫飛,一群半人半屍的東西,所過之處,或將人踐踏成粉末,或將人撕裂分割,身首異處。
餘老三領路在前,他那血紅的雙目正陰狠的盯著岑峰所在的位置,他的手中抓著一枚眼珠子,但見他如同示威一般,將眼球捏爆,吞入腹中。餘老三的動作著實把岑峰嚇了一大跳。那變態而惡心的動作,岑峰的胃裏一陣仿佛,想起早上那晚豆花,差點沒吐出一口悶血。
“活見鬼,都TM是什麼奇葩玩意!”岑峰怪叫一聲,撒開腿丫子就想往院子裏。
岑峰想走,卻被屠岸一手拉住,此時隻能等行屍衝來,將他們淹沒,岑峰急忙問道,“老弟,你想死我不攔你,但是你也不能拉著我一起送命啊。”
屠岸沉著道,“你忘了?我們前麵商量什麼來著。”
千鈞一發之際,屠岸反而鎮定自若,頗有些泰山崩於前而英勇無畏的氣概。他平靜道,“我本來還想做這個問路石,現在他們來了,正好拿他們做探路卒,引那些人出來。”
岑峰如夢方醒,原來屠岸打得是這個注意。他們淡看閑雲,任屍海洶湧,也是巍巍不動。
暗中果然有人,在街口一麵,有幾名身姿妙曼的黑衣人,藏於閣樓中。為首的赫然是黑暗神殿統領夜鶯。
屍潮剛一出現,他們已經開始警惕其中的危機,本來想等岑峰退回院內,他們在迅速出手處理,在迅速規避出岑峰的視線。可是岑峰就是不走,打定了注意留在原地。
“統領,那男人為什麼不走。他是想害死我們嗎?”一名蒙麵女子對著夜鶯道。
“他發現我們的身份,我們會死,不救他,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我這次不打算救他了。”又一名暗羽衛抱怨到。
“這些話,說給我聽就行了,不要忘記你們的信仰,一日為羽,終身為羽。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報效聖殿。”夜鶯認真道,她也知道這次的任務太為難這群孩子了,看起來是護衛任務,但是其中的凶險,稍有差錯便會萬劫不複。
既不能被發現,又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這群孩子,讓他們去殺人,甚至去送死,為了榮耀和信仰,她們都會義為反顧,可是唯獨這樣的任務,最讓人為難。
暗羽衛黑暗聖殿從各地收養的孤兒,是聖殿隱藏在暗中的盾。她們無名無姓,隻有一個代號。一群女人,行走在世界最陰暗的角落。
她們得不到認可,感受不到光明。卻義無反顧的為聖殿拋頭顱灑熱血,到頭來,就算是落得個沒有人收屍的下場,仍舊一往無前,堅定無怨。她們是切切實實的為了信仰而活,甘願做一片毫不起眼的羽。
她們嘴裏說著不甘願,心中卻是堅定。隻見一人率先起身,她嫣然一笑,看著那屍潮,猙獰一笑。沿著一絲微渺的光係,在她臉上,是一份決然的固執,殺氣顯露在她的臉上,就算前方豪強林立,我當勇往直前。
隻見一人請命道,“鶯統領,這次還是由我來出手,不過是一群屍巫,我去去就回。”
夜鶯將她攔下,她不想自己一手帶大的姑娘。都葬送在自己的手中,她們雖然強大,解決屍巫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閱曆太淺,一番交手,一定會被岑峰看出身份。他還記得“暗鳶”被蘇悅發現,當場自刎情形,同樣的事情,她不允許在發生第二次。
夜鶯命令道,“暗鴿,暗鷹,暗鵠你們按兵不動。這次由我出手。”
說罷,她縱身躍下,還在空中,已經魂化完畢。岑峰遠遠看見一人在那院落間飛度,來人一手持著長槍,從側麵禦風而來,眨眼之間已經到了那些屍巫麵前。
“狗膽包天。巫神教,你們越界了。”夜鶯手中長槍化作流光,沒入餘老三腳底,寒芒先到,人影緊隨。
一人一槍,就這麼攔住了數十人的隊伍。餘老三被夜鶯阻住去路,也是停嚇腳步,不在悶頭向前。
“我巫神教辦事,還請閣下行個方便,不要擋我去路。”餘老三突然說話,一口黑血隨著他嘴角的抽動流了出來。
“區區屍巫也敢跟我討教還價?”夜鶯傲然道,“你敢在我黑暗聖殿的領地對人種植蠱術,我會找到你,而你,會死在我的槍下。”
“黑暗聖殿?”餘老三用生硬的聲音說道,“這個世界不是你們聖殿一家獨大,我巫盅古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今天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與我聖殿爭雄,不自量力。”夜鶯之所以和餘老三交談,不過是為了轉移視線,她手中的暗羽槍,在沒入餘老三腳下時,戰鬥已經開始了。兩人正談話間,一道黑暗光幕突然從地麵升起,將他們所在的位置完全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