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山城人的眼中,每時每刻都有人會死,要麼死於野獸之口,要麼死於戰鬥之中。八十來人堆積的屍山雖然猙獰雖然嗜血,但那畫麵卻隻是成為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多途聽的人談笑過後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但見岑峰從高牆上下來,他心知肚明,這件事有著他目前無法洞察的玄機,為什麼會有人在暗地裏保護他?那群人來去如風,又如影隨形,看似是在暗中保護他,但是誰又能肯定這不是一種變相的監禁呢?
以岑峰此時的能力,根本抓不到對方的蹤影,群人來去無影,行動如風,他們又隱藏在暗中,岑峰根本無法明確他們的意圖。
器魂大陸,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他不相信這些人隻是單存的為了保護他而保護他,無利不起早,人素來行事都是有所圖,岑峰現在害怕的,就是他們也許隻是打著保護的幌子而圈禁他。
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陷入了一場看不見但又危機四伏的糾紛裏,無論他的猜測是對是錯,未雨綢繆終歸不怕,岑峰心中定計,當務之急就是尋找武技秘籍,迅速的提升自己的等階段。
心中有思,他緊鎖著眉,目光間有些消沉,看起來似乎是對屍山血海仍有餘悸。但是那些並不是他消沉和憂愁的根源。
在岑峰思索間,蘇悅信步上前,她方才已經在旁邊候了半天,但見岑峰在斟酌夜襲之事,也沒敢驚擾,這方見岑峰下來,她才上前傳話,“公子,岑一稟告,院外有客人求見,不知公子是否見客?”
蘇悅嘴唇輕啟,盈盈笑容,恍若清茶,岑峰低著頭,偷偷的看著她,端詳之下,方見蘇悅神色無兩,如初見一般,這才放下心來,抬頭問道,“昨天,昨天我們。。。”
“公子,有客人求見,您今日是否見客?”蘇悅打斷岑峰說到嘴巴的話,她卻是機敏的避開了這個尷尬的話題,作出一副風清雲靜的模樣。
當事人都不願把事提起,岑峰也不傻,也不多說,有些事情把他放在心裏就好。
“客人?我沒什麼朋友啊?”岑峰不禁疑惑,昨天才到月城,兄弟朋友之流根本沒有,更何況他記憶被封印,就算真是有故,他也無從記得,以他此時的記憶除了晗香之外,可以說是孜然一身,岑峰問道,“他有沒有說是來幹什麼的,我感覺那人是來要債的,你去回複他就說這裏沒有岑峰這個人?”
蘇悅莞爾,嫣然笑道,“公子,他說他叫屠岸,和公子有一麵之緣。”
“屠岸?”岑峰呢喃的念著來人的名字,幡然醒悟,“是他。”
“他人在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這屠岸可是位好漢,當日匆匆一別,岑峰都還沒來得及表示感謝,這番屠雪上門,他應要盡地主之誼,以表心意,隻見岑峰邊問邊跑,一步作三步,急速的往院門口而去。
“我讓岑一把他留在了門外。他現在應該和岑一在外麵等著,公子,你等等我,我也去。”蘇悅話音未落,岑峰已經跑了出去。
人的名,樹的影,屠家世子,蘇悅那又沒有聽過。人早已到了門口,她不僅讓岑一將人拒在門外,還遲遲不告訴岑峰有客到。說得好聽點是謹守禮儀,實際上,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屠岸苦等,她想看看這次事件以後屠家是什麼態度。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屠岸兄弟不會責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吧。”岑峰興高采烈的迎向屠岸。
“我這前腳剛剛住進來,屠岸兄弟後腳便道,我是說你消息靈通還是該說你手眼通天的好?”岑峰迎上前去,抱拳施禮,“屠兄別來無恙?”
那屠岸在門口守了半天,本來還有些惱火,在見到笑臉相迎的岑峰後,心中壓抑的怒火也即刻煙消雲散。“手眼通天談不上,峰兄買下這座宅院在戶籍室也有記錄可詳,我屠家主管全城戶籍查下住址還是能輕鬆辦到的。”
“要說手眼通天,峰兄您才是絕世高人,要不是我無意中探查了宅院主人的信息。我絕對不會知道,這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夜襲事件的主角竟然與我認識。”屠雪恭維道,“當日我在城頭就知道峰兄是潛龍在淵絕非俗類。”
岑峰點頭稱是,自己買賣宅邸,在城內的戶籍室記錄在案,有心想找,以屠岸的權勢,不難查到。不過屠岸言語中的奉承逢迎,卻讓岑峰有些為難,“屠兄謬讚,我們兄弟之間就不用說客套話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屠兄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不妨直說!”
昨日在城頭,屠岸仗義相助,岑峰可是銘記於心,兩人交談甚歡,誌趣相投,大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對於屠岸幫他解圍,那時情景跨隔一日仍舊曆曆在目,以屠岸的身份,他令人來請,岑峰必然赴約,但他親自前來,一有禮數,二必然有重事相托,岑峰從他的神情中也能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