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貨的老師傅嗬著氣一邊搬一邊挺好奇,問倆人咋弄了這麼個玩意像淘荒似地,人還挺佩服咋給弄進來的,還不是倆個人緊趕慢趕進來的?看到大蓋帽甭管是城管還是交警撒丫子歡跑的快,幸好這時候京城這還比較平靜,上班高峰沒有來到。
等卸完貨,點清了斤兩,這些活可就都是許無心忙活的,許大有大字不識自然是弄不懂的。
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了,老師傅人很好,知道倆個人半夜就起來運貨不容易,也是誠信所致,便招呼著倆個人進去吃頓飯,這後麵門直通就是廚房,這時候熱火朝天做著酒店的早點,啥西點,中餐,咖啡,牛奶的,熱氣騰騰也香氣撲鼻。
老師傅姓謝,在這個後廚房幹了有十多年了,平時負責卸貨裝貨的工作,是個體力活,雖然挺累人,不過酒店給的薪酬還是不錯的。
他家老爺子就是酒店裏的門童,算起來謝老師傅似乎是看著酒店成長起來的,盡管不是酒店的上層人員,不過多年熏陶,他就是這酒店長大的所以骨子裏有點老酒店的老資格味道。
他從廚房裏取了兩杯牛奶,要了倆個西餐包,取了點醬瓜,走過來遞給來個人。
“來,小夥子,閨女,吃吧,不夠我再去整個雞蛋給你們!”
許大有趕緊謝過了接過來狼吞虎咽的就吃喝上了,他這人一般沒啥講究也不會裝斯文,早餓了半天了吃相自然不是很好看。
相對來說,許無心就吃得很慢,咬一口麵包就著牛奶,抿一口,小口小口咽著,這不僅是她的一種習慣,也是她的痛被迫如此。
在一旁看到了的謝老爺子看著有些樂嗬,他幹了那麼多年活,也見過不少有身份地位的吃飯,樣子還頗有點像這個閨女,可是眼前這個閨女身上可沒有那些在大堂裏冠冕堂皇的人那樣衣冠楚楚的,看不到身形的髒兮兮的羽絨服,牛仔褲磨損的發了舊,頭發散亂隨意紮著,形銷骨立的身子骨被羽絨服那麼一裹有點包竹竿的味道,背影看過去特淒涼的味道,連腦袋都埋進去了。
可是看她吃飯,有種骨子裏透出來的優雅,仿佛置身華堂一般,喧囂如她,形同陪襯。
這樣的女孩子,有種令人心痛的漠然,她不像是一個活在如此底層的人,可是她又確實存在著,眼神裏的木然,仿佛看透人生的疏離。
老頭子看過人多了眼神有點毒,他就琢磨這娃怎麼地也不像是個運菜的跑腿的,囁喏半晌還是沒忍住問了:“我說閨女啊,你這是哪兒人那?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幹粗活的人呐?”
“我說老爺子哎,您老這啥意思?不會懷疑我拐帶人口開口了吧!”許無心眼觀鼻鼻觀心的吃東西不說話,倒是許大有聽了忍不住嚼上了問。
謝老頭嗬嗬一笑,“這道不像,你像是被她拐的!”
“哎喲喂老爺子您眼真毒喂,這還他媽真準呢,您看看是不是就是這個理,自打這丫頭來了,咱這就成了一陪襯的喲喂,人家看給活不還得問你家妹子今兒個來不,來就給活不來您一邊涼快去吧,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嗬嗬,那是人家看你家妹子比你實誠,就你那一臉歪門邪道樣子誰放心給你個實在活?還不怕你跑了沒處找人去呢!”
“哎喲老爺子,你損人可真是連髒字都不帶啊,咱妹子好您也別這麼可勁的誇呀,好歹給我留個麵子成不?”許大有嬉皮笑臉的笑著,倒是把那混不吝的調調發揮得極致。
他在那裏和老爺子貧,卻絲毫引不起無心的反應,吃了半個小時她幹完了自己那份餐點,廚房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鈴聲。
謝老頭臉色一整:“哎喲,大人物要來啦,就不和你們頑了要幹活了!”說著站起身要離開,許大有一時好奇就問道:“老爺子,啥大人物要來啊,搞得那麼緊張兮兮的!這地方大人物多了去了不是?”
“咱這京城裏頭真正大人物沒幾個,喏,梁少知道不?要說起來這位太子爺倒是個真人物,就是怪不好伺候的,好在咱和他打不上交道啦,不過人一來頭頭們就如臨大敵的誰讓人家是大爺呢,得,不說了,一會活就多了你們快走吧,不然路上不好走了!”
謝老頭說完了就走,許大有也趕緊和無心倆個人一塊從後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