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拉著板車從後門過了狹窄的胡同路出來時,正好看到泊車的小弟開著一輛張揚的銀色保時捷卡雷拉GT擦著麵飛馳而過,想來開這種車的感覺是挺帶勁的連帶著泊車的也想感受一下。
這裏離著那輝煌酒店的正前方大門不遠,無心甚至可以看到那擦得錚亮的玻璃大門前恭敬的站立著幾個西裝筆挺的男士簇擁著一位修長高挺的男子。
老遠都可以感到那種萬眾矚目的優雅氣度,那裏的一切,離她如此遙遠而不可觸及。
無心無意識的瞟了一眼熱鬧的中心,又慢悠悠回過頭來跟著許大有往相反方向走去。
梁瀚冬今日會來這裏純粹是意外,當年在京城裏被圈裏哥們稱為京城四少的梁少老友範殷達從阿姆斯特丹回來了,幾個從小一塊鬧大的兄弟們說好了在這裏頭聚一聚敘敘舊的。
他在門口就被等候在門口的酒店經理和手下簇擁上了,大牌如他,自然到的晚了些,經理告知他包間裏頭幾個貴少正等著他呢。
也不見那雙過於妖孽的眼睛怎麼著了,他大少突然定住往裏走的身形站住了,幽藍深邃的眼瞥了下外圍,猛然撥開人群就往外大咧咧疾走了幾步。
弄得陪著他的幾個人直愣愣看呆著不知反應。
不過他大少爺也就突然這麼幺蛾子一下而已,站定在大門口前的路上盯著前方空蕩蕩的馬路有些個發呆,從側麵看他就像個雕像一般茫然孤立在陽光明媚的潔白大地上,仿佛一尊絕色傾城透著邪佞的雕塑,冷漠而無辜的看著前方冷不丁就有種心有戚戚焉的味道。
誰都不太明白這大少爺整得是哪門子事,經理門童啥的沒人敢上去問個究竟,也就跟著他一起來的同伴蕭梟有些明了,眯了下眼睛搖搖頭,慢騰騰走上去一拍肩膀:“兄弟,裏頭那幾個快等急了小心一會進去被灌個透心涼啊!”
梁瀚冬幽藍的眼睛在陽光下看起來真有種藍汪汪的味道,藍得發黑,帶著一種粹心的冷,也有種悲涼感,像一頭被拋棄了的小獸,張牙舞爪的同時又透著倔強,這種感覺是人所熟悉的大白鯊並不具有的,也很少真正流露過的。
僅僅那麼一瞬間,他有種感覺,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身邊不遠,然而隻是一瞬間,那感覺就過去了像是一個幻覺。
人生就像是幻覺,很多時候,他都有點分不清楚他所經曆過的,是否真的隻是一個夢。
盡管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吞人皮肉不吐骨頭的狠勁,但是骨子裏麵那種揮之不去的痛,也隻有在麵對某個身影和某個人相關的時候才會變得如此脆弱。
可是上天似乎在和他開玩笑,僅僅給他一個虛幻的泡影,總是讓他抓不住又覺得就在眼前似地。
再看看前麵真的沒有那抹熟悉,他閉了下眼,瞬間又恢複了那副冷漠又紮人的眼神。
“走吧!”他也不向人解釋,自顧自徑直走進了酒店。
當然,也沒人敢問他。
這個世界,有一種錯過,隻有頭頂的上蒼,冷冷而漠然的看到了,彼此誰也不知道,糾葛的雙方就這麼擦肩而過。
酒店包間裏頭,梁少剛進來,自然就被那群發小給團團圍住了上來就是一口悶三鍾,誰讓他遲到呢。
梁瀚冬也不含糊,仰頭三杯55°的二鍋頭,也沒誰灌他,自個就又斟了一杯皇朝,又是一大口灌。
今兒個本來是迎接範殷達的,四個大少爺梁少,範少,蕭梟,還有一個卻是如今勢同水火的莫家大少爺莫同坤。
自然莫同坤是不在的,這裏還有幾個是當年大院子裏的另外幾個發小,都是八旗子弟,爺級的人物,自然各自都是能玩能樂的種,不過這圈子裏頭自然是梁少是大哥。
本來是開個玩笑的,卻不曾想梁少一來悶頭就是猛灌,都是好酒,但是這麼一混著來,不醉怕是才怪呢,盡管梁少號稱千杯不醉,但是幾個兄弟看出來了,今兒個老大心情不好。
瞅瞅跟著最近的蕭梟,那賊丫的門精,朝大夥聳肩,一副不好說的樣子,這家夥嘴巴嚴實,這時候也沒人敢直接問到底啥來著。
眼力勁足同樣滑頭的範殷達就開口了:“行啊,梁子,酒量多年不見見長啊,回頭哥哥那兒有瓶皇家禮炮,得,孝敬您得嘞!”
“嗬嗬,喲還藏私哪,這兄弟可就有意見了,若論品酒,那咱可是行家,你不給老子巴結梁子,你看梁子這灌馬尿似地不怕糟蹋了?”另一個好友潘東瑞潘子剛從南方飛過來,他的事業主心骨在南邊,這也是來和好久不見的朋友聚一聚特地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