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徐克做電影就像敢死隊(1 / 1)

徐克做電影就像敢死隊

現場

作者:蔣文娟

老爺徐克這兩年除了製作自己的大片《狄仁傑前傳》,

也不吝於扶植新人導演,

《聖誕玫瑰》是演員楊采妮的導演處女作,

從“玉女”轉身為導演,她的監製徐克功不可沒。

電影最精彩的地方就是每個人拍出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拍攝的類型也不一樣,讓觀眾在不同的情況下選擇自己想看的電影,這是電影最好的一個現象。如果所有的電影都一樣的話,那才悶呢,那才是沒有娛樂性了,所謂娛樂電影已經不娛樂,問題就出現了。

監製跟導演的角色大同小異,不過監製是在另一個範圍裏麵更深入地去跟演員講,比如劇本、後期、音樂、剪輯、攝影、手法、技術、結構等等,這與導演與演員談的內容不太一樣。監製與導演溝通時要所有情況都預見到,預見到觀眾的心態、心理上可以分享的體驗,在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文化背景下的觀眾會怎麼看,都要想好。

《聖誕玫瑰》的劇本獲了香港亞洲電影投資會的獎,楊采妮說希望我給她意見。她一直在談投資,我沒有參與,後來納影業集團的總裁於冬找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做這部電影的監製。我認識采妮那麼久,相信如果她寫一個劇本出來,並長時間去籌備的話,一定是有一個堅定的看法,以及對這件事情的堅定態度,就答應了。

每個導演都有不同的創作方式與拍攝方式,當你找這個導演來拍戲,必須要完全信任他,如果你不信任,把他換掉算了。我經驗中有些導演會做一些偏離劇本的事情,我就要與他商量,因為這個劇本已經定下來了,雖然不一定要百分百跟劇本走,可是劇本有某些精神原則,我們為了這個原則而拍這部電影,如果這個原則、精神有改變,就需要商量和討論。所以我很怕去監製一個不認識的人,等於是你花了很長時間以及比較複雜的過程去搞通他的性格,那個戲已經拍完了,也不用再商量了。所以有人會問我,如果要監製一個電影的話你會怎樣,我說最要緊是認識這個導演,而且知道他想做什麼,想不想幫他做這個事情。否則因為兩個人的性格衝突,會造成很多問題出來。

我是不預估票房的,預估票房會有壓力。拍電影我們就要做到最好,盡力把它拍得達到我們的目標。拍電影其實跟敢死隊一樣,不會想自己要什麼回報,這場仗要打到底,票房是上映之後再論英雄。

我看過一些其他導演拍的性侵犯題材的電影,這種社會問題其實很嚴重,卻隻有小部分電影能拍。采妮做這個事情的時候我覺得很好,這是應該有人做的,我當時所關注的是她以什麼態度去做。受害者被性侵犯之後,社會會用同情的眼光來看她,成為她心理的壓力,受害者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想法。很多時候一個被傷害的人,都會被人用特殊的眼光去看待,被拿來做話題,她既沒得到法律的保障,也沒得到人性的尊重和保護,這是一個相當嚴重的社會問題。所以拍這個戲是要反省,需要知道我們做的什麼事情,在將來社會會有什麼反應。

做導演都是怪人,有點情緒化。一個演員變成導演可以做得比一般導演好,原因是他的經驗、他的角度會是一個好導演所需要的累積。在片場,每個人對好導演都會很尊重。導演講粗口、發脾氣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帶軍隊的司令,會突然間對某種局勢有一個抒發自己壓力的方式,導演也不能總是溫溫的,需要刺激一下才行。

采妮是第一次做導演,拍攝起來有些困難,這是很正常的,因為從演員的身份變成導演,需要一個適應期。拍攝過程中我一直跟她有聯係,她在香港拍,我在橫店,她E-mail發來一些拍完的片段,我就跟她通電話談我的看法。我做監製是不去現場的,一秒鍾都沒去過,對於第一次做導演的人來說,監製整天在現場,其實壓力挺大的。我希望我不會給新人壓力,而每天拍出來的東西我看過後都會與她商量,談談我的感覺。我會講做導演時必須要做一些準備,比如拍攝過程中鏡頭的運用,怎麼樣去拍攝劇情中畫麵以外的東西,這些東西可能每個導演不一樣,但是我用我的經驗去跟她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