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珍貴文物有下落(1 / 2)

麵對狡猾的對手,春水覺得既惱火又興奮。

“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問你,你在工棚內挖的地道用來幹什麼的?”

“什麼地道?”他還在裝。

春水恨不得給他幾拳。

馬尚芳幾句問話下來,就扛不住了。春水對她說,謝紅運把什麼事都往她身上推,沒有必要為這樣的男人扛了。有什麼就實說吧,爭取寬大處理。

她說都是謝紅運的主意。

王來對春水說,有必要讓幾個證人來證實一番。春水太相信夢的真實性了,忘記了讓證人來指認。

博物館館長來了,見到那女的那是又恨又愛,想衝進去與她理論一番,被人製止了。

博物館的保管員來了,說就是那個男的在路上偷偷地仿了鑰匙。

幾個民工也來了,指著男的說就是他。

一切水落石出。

謝紅運麵對鐵一般的事實,再也無法狡辯了。

他選擇了沉默。任憑怎麼問話,他裝聾作啞。

春水急切地想知道碗是怎麼到了陳來老板手中的。有了他的口供,才能到陳來老板處要贓物。可他守口如瓶,似乎在等待什麼。

馬尚芳膽小,在強大的攻勢下,早就投降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希望積極的表現能得到政府的寬大處理。她說完全是因為鬼迷心竅,謝紅運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有事的,上頭有人罩著,還給了她五萬元作活動經費,事成之後,另有重謝。她與謝紅運好了幾年了,知道他有錢,路子廣,心裏很信任她。

但春水想知道的東西,她卻不知道。碗到手後怎麼處理的,謝紅運全背著她。

抓到了罪犯,這案子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雖說碗還沒有最終完璧歸趙,但上頭不好處理春水,也沒記他的功,隻是說要再接再厲,爭取早日把那碗找回來。全縣人民都在盯著呢。

奇怪的是,吳副局長對這個案子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關心,不但詢問有關細節,還想親自見見疑犯。辦案人員礙於他是領導,不好拒絕。

謝紅運與吳副局長會麵後,他變得更加滿不在乎了,飯照吃,覺照睡,就是不說話。春水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蘇市長找了春水談話。他首先對春水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謝,為全縣人民抓住了可惡的萬盜賊,然後對春水下一步的工作作了部署,說既然罪犯已經抓住了,這個案子可以先放一放。最近上頭對掃黃打黑抓得很緊,下麵公安局的工作重心要轉移到這上麵來。春水當然表示聽從縣裏的安排,說隻是抽調一部分警力繼續追蹤文物。蘇市長有些惱怒,這年輕人怎麼聽不懂他的意思,說不要查了還要查。但不好表現出來,就強調說工作要有主次,春水作為領導,一定要抓主要工作,解決社會上的主要矛盾。

從蘇市長那裏出來,春水覺得一頭的霧水,案子就要破了,文物將要回歸了,怎麼有些人不高興不樂意不讓查了?他想了想,還是沒有眉目。

這事得告訴章依娜。她一直關注著這案子,也許從她那裏可以獲得有價值的東西。

最後期限抓住了罪犯,沒有丟官,保住了麵子,怎麼說都是值得高興的事。他就對章依娜說請她吃飯。那頭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她說本來有飯局的,春水局長請吃飯,其它飯局都無關緊要了。

她見春水臉帶喜色,知道案子有進展了。案子對她說了具體的細節,又說起上頭的曖昧的態度,征詢她的意見。

聽說碗還沒有找到,她有些神傷。她知道那碗的份量,這是曆史與文明的象征。艾城縱有千百座工廠百千個千萬富翁,縱有繁榮昌盛的表象,縱有幾十層的高樓,縱有幾億的稅收,縱有冠絕全省的GDP數據,沒有了這碗帶來的曆史沉澱,那麼它就是膚淺的,急功近利的。它就是個暴發戶。在她心中,找回了那碗,就等於尋回了失落的文明與久遠的記憶。

這是她留在縣裏僅存的幾個理由之一。

春水看到了她失望的樣子,知道她確實對那碗有感情,就勸慰她不要著急,一定能找回的。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碗的下落。

“知道了它的下落?”她大聲地叫了起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失態,像是母親知道多年失散的兒子的下落一般。

春水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去把它找回來?”她很吃驚。

春水讓她鎮定下來,不要叫叫嚷嚷的。她這種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能鎮定嗎?既然找到了就去拿回來。”她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春水不知怎麼對她說,說夢見它在陳來老板那裏,她能相信嗎?她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指責他堂堂一個公安局長竟然會幼稚到靠做夢去破案。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知識越多,人就越是理性,不相信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