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美女記者雪送炭(1 / 2)

如果屈打成招,上麵又沒人,以後根本不可能翻供。他當官這些年,並沒有去構建關係,尋找靠山。省裏沒人,部裏更沒人,按照常理,上麵沒人照應想翻案是極難的。他咬緊牙關,再也不說話。他們問什麼,他就是一個字不說。就算是打是罵,他也是以沉默相對。

讓他的命運出現轉機的,是陶潔茹。

她做記者的,工作忙,全國各地的跑,雖偶爾會在腦海裏跳出春水來,但自從北京分手後,一直沒有聯係。她知道,有些事是靠緣分的,比如與春水的相遇。她越來越確信,春水是個特別的男人,讓人難以忘懷。擁有過他以後,他之前的男人,他之後的男人,都不值一提了。

前不久,她來到省城,做一個公安戰線的英雄模範專訪。這隻是一名片警,做的事也很普通,幫助老百姓排憂解難,一做就做了一輩子,成為了英雄,讓人佩服。她坐在他的身邊,聽他講家常裏短的,就如聽一位老人說故事。她忽然明白了,英雄可以很普通,隻要心是赤誠的。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宣傳與炫耀的。言談間,她就說起了本省的另一位英雄人物,他說他認識。

她說的這位英雄就是春水。

他唏噓不已,說曾經的英雄,已經淪為囚犯。人呀,爬得快,跌得也快。還是平平常常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好。

她以為他搞錯了,怎麼可能?春水一不貪二不黑,怎麼會成為囚犯呢?

他問她說的春水是不是艾城的公安局長。她點頭稱是。他說沒錯,春水被抓了。

她驚詫萬分。沒想到分開後竟發生了這等大事。

她迫不及待地拔了春水的號碼,已經打不通了。她找到了艾城的熟人,證實了這個消息。

她坐不住了。當初的英雄是她一手宣傳的,他的淪落怎讓她心安?

做記者的路子廣。她找到公安廳的某某領導,想了解春水究竟為何事而被抓的。得到的回答是廳裏的領導也不清楚,具體由市紀委一手操辦。

看來是市裏有人想整春水。

現在的問題是春水所為何事才雙規的。如果他犯罪的證據確鑿,她也無能為力。但憑記者的敏感與對春水的了解,她相信,春水的落難是一場陰謀。

她二話沒說,直接殺到市紀委,想找有關領導了解情況,可得到的卻是閉門羹。聽說她是記者,更是避之不及,一句無可奉告讓她離開。

他們好像有著某種默契,關於春水的事,不許公開,不許談論。

她不死心,想找市長、書記了解情況。可她縱然是中央級新聞媒體的記者,這時候都失去了作用,沒有人搭理她。

她對春水案件出乎尋常的關心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她被人盯梢了。

要不是她久經考驗,肯定會驚慌失措的。走在街上,發現後麵有兩個男人緊緊跟著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她想甩掉他們,可憑她怎麼努力,他們像鬼魂一樣,根本甩不掉。遇到高手了。被人盯梢的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可無法甩掉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她大學念的是警校,受過專業訓練,畢業後才做了記者,對盯梢反盯梢很有一套。他們看上去不但受過專業訓練,而且經驗豐富,不像是散兵遊勇,肯定是正規軍。但究竟是什麼來頭,她說不準。他們對她是何用意,她也吃不準。

她回到賓館的房間裏,發現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人搜查過了。她叫來飯店的服務員,問這是怎麼回事。她們也說不上來,隻說可以報案,問她丟什麼東西沒有。她檢查了一下,東西一件不少。

她睡到半夜,發現有人敲門,她走到門邊,想通過貓眼往外看,可門沒有安裝貓眼。她不敢開門,安靜地等待著,看有什麼事發生。可一會功夫以後,敲門聲就停止了。她打電話給客服,說怎麼回事呀,半夜裏有人來敲門,還讓人睡覺嗎。客服連聲道歉,說可能有人走錯門了,他們會去調查的。可一會功夫以後,敲門聲又開始了,有節奏地敲著,不緊不慢。她心頭火起,管它三七二十一,下了床猛地拉開了門。可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走廊上空空蕩蕩的。她探出頭,左右搜尋了一遍,還是不見人影。難道是聽錯了?這是幻覺?她懷疑著,繼續回來睡。可哪裏能睡著,神經是繃著的。想起白天被人盯梢,晚上無端地受騷擾,肯定是有人想趕她走。

等她睡意上來了,敲門聲又開始了。她打電話給客服,等來的還是一樣的回答,說是可能有人走錯門了。她發火的勁都沒有,掛了電話,睡在床上,等敲門聲過去。看來這覺是睡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