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用擔心,煙小姐沒事!這是每個女孩都必須經曆的成長過程,這說明咱們煙小姐啊,長大啦!”園子裏較年長的陳媽給我掖好被子,轉身朝站在床邊的楚昀回道。

我整個人都藏在被子下麵,不敢看他們。其實不就是初潮麼?以前也不是沒來過,但是這好朋友許久不見,我都忘記它的存在了,因此也就不會在意到這副身體其實已經慢慢趨於成熟。

“哦!那日常生活可有影響?”楚昀很仔細的詢問道。

“我給煙小姐準備這幾天的必需用品,煙小姐最好就呆在床上休息,不要到處亂跑亂跳,天冷注意保暖.頭兩天肯定是會不舒服的,多喝點紅糖水能好點,我一會就給送過來。”

“那就有勞陳媽了!”

“喲,大人言重了,小的們應該的。”陳媽笑嗬嗬的行了禮,退了下去。

聽不到陳媽的聲音了,我頓時又緊張了起來。那就意味著隻剩下我和楚昀了麼?怎麼辦,真的好丟臉啊!

感覺到被子要被掀起來,我立刻死死抓住被角做頑強的抵抗,就這麼僵持了一陣子,被子上的手鬆開了。半晌聽到楚昀的一聲歎息。

“煙兒,你……”很悠長的幾個字後,就再沒聲息。

走了?我悄悄從被子露出的縫隙裏看出去,屋子裏果然沒有人影了。我這才掀開被子探出頭來,茫然的看著帳頂,什麼時候我冷霏煙竟變成了這麼矯情又小家子氣的人了?楚昀,他應該是生氣了吧?

*

接著好幾天的閉門不出,我真把自己給憋壞了。陳媽說是領了楚昀的指派,專門照顧起我的起居飲食來:頭兩天不讓下床出門,後兩天不讓出門亂跑,我有時候都在懷疑自己是在坐月子,而不是初潮那麼簡單。不過幸好有經驗豐富的陳媽,我痛經的過程簡短了許多。很快,就和初潮的這幾天說再見了。

楚昀自那天後便沒露麵,我也省去不少尷尬。就那麼被他襲胸和親見我的初潮,我這老臉真不知道往哪擱了,不碰麵也好,隻是為什麼心裏卻有股莫名的失落。

“煙小姐!”走進練功房,伎人們都紛紛停下來向我行禮。

我看她們正在收拾表演時用的物品,奇怪的問道:“剛過新年就有官宴了麼?”

如霜回答道:“對啊!煙小姐,新年裏大家都是全家團聚,哪有時間聯絡感情;這不,一過新年,都有閑時間了,這幾天各地的大人都會來給咱們楚大人拜年呢!而且聽說,相國大人過兩天也要到錦城來呢!”

齊相國?!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禁一個冷顫襲身,這個名字簡直就是我的噩夢,就是因為他,年哥哥才會那麼痛苦的離開我們,而我也永遠對年哥哥心懷愧疚!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難道是因為楚昀……?想到這,我更是沒來由的恐慌,想不到楚昀跑到這麼偏遠的北方邊境之地,還是不能擺脫這個荒淫相國的糾纏。又突然想起年哥哥的父親李大人即使官拜太常寺少卿,十幾年來都沒有擺脫他的魔掌,楚昀也不能例外吧。想到這,我心中湧起無限的無助絕望。

我默默的走出練功房向前院走去。前院早已是燈火輝煌,下人們忙進忙出的為宴筳做準備,王叔正在往前院西廂房領進已到場的貴客。突然東廂房的門“吱”一聲開了,走出一行人來。為首的少年溫雅秀逸,在一眾年長者裏格外奪目,正是多日不見的楚昀。

我趕緊退到一旁,謙恭的行禮;而楚昀像沒看見我一樣,和其他人說說笑笑的朝前院走去。我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差點倒騰不過氣來。這小子,竟敢無視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