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昨夜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就迫不及待的起床。每當我心浮氣躁的時候,練功是我最好的排解方法。要是在那床上再多呆一會,我真怕自己會瘋掉!
意外的我竟在練功房裏碰到了那個俐茗。哦,昨晚相國已經開口讓她留在府樂坊了,她自然是要在這裏呆到相國離開,再隨玉潔她們一同回府樂坊去的。
她一襲雪白長裙,外麵罩著鑲毛邊兒的深藍色夾襖,黑黝黝的長發梳成齊整的麻花辮垂在腦後,她應該都練習了好一會兒了,偏黑的膚色上微微透著紅暈,襯得她健康又明豔。
我向她微一頷首,徑直走到把杆處,開始壓腿抻拉做熱身。
“你這是在做什麼?”她看我把腿放到把杆上,曲身向前傾,奇怪的問道。
我瞥她一眼,答道:“活動筋骨,天氣冷,怕受傷了!”
“哦?”她狐疑的看看我,也試著將腿放到把杆上,並學著我的樣子往下壓。
不意外的我聽到一聲“嘶”的悶哼,心裏偷笑起來,叫你使那麼大勁!
她把腿搬了下來,漲紅了臉單腳跳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按摩腿根處,並狠狠的瞪我道:“你是耍我呢吧?我就說哪裏有人是這樣活動筋骨的!”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繼續抻拉:“我又沒叫你就必須得跟著我做啊……而且,你要是到了府樂坊,那邊的基本功練習也是這樣的。”
“什…什麼基本功練習?”她撇撇嘴,不屑一顧。
我沒回答她,走向道具箱,從裏麵拿出一麵手鼓來:“昨晚你們的歌聲不錯!但是如果舞蹈動作如果能再柔和一點,就更完美了!肢體太僵硬,呼吸淩亂,美感打折扣!”
她見我這麼不客氣的批評她們的表演正要不服氣的反駁,我卻輕輕哼起她們昨天跳舞時唱的曲子,隨意的舞動起來。她們的舞蹈有點類似藏族舞蹈的動作,因此我隻是隨意一跳,便足以震懾到她了。
等我停下時,不意外的看到她目瞪口呆的神情,但是她迅速的便恢複了正常,麵無表情的說道:“我聽沁雅說起你時,還不以為意,想不到果然是深藏不露!”
我放下手鼓,看她一眼,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呐。微微一笑道:“過獎了。”說罷便走出練功房,不想和這樣的人共處一室,她的身上透露著一種叫人不舒服的危險。
前院,王叔已經準備好了早飯,我假裝不經意的問道:“大人們可都用過早飯了?”
“哦,公子爺昨夜與相國大人商談至寅時,想必此刻還沒有起身呢。”王叔邊指揮著下人有條不紊的端上早飯邊回答道。
我的心又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相國這個老色鬼果然是獸性大發,這麼久沒有楚昀伺候著肯定不會放過楚昀的呀!竟然折騰他到三更半夜,可憐的楚昀,今天起不來床那是想當然的!
咬著饅頭如同嚼蠟般幹澀無味,我的心情很是壓抑,默默的起身離開。
“煙小姐,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甜湯……”王叔在我身後呼喚著,即使搬出我最愛的甜湯也沒能挽留住我離去的腳步。
一想到楚昀那纖弱的身軀被那老色鬼壓在身下,我就不能呼吸!這個齊相國究竟還要毀了多少有為青年才肯善罷甘休啊!想著想著,我的腳步也加快起來,一個回神,我已經站在雲芷園的大門外了。
呃……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很想知道楚昀那家夥是不是真的被老色鬼爆菊了,所以才會跑到這裏來。不過,真的要進去麼?進去以後說什麼好?難不成真的要問他:你被爆菊啦?不行不行,我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呢!楚昀那麼要麵子的一個人,不能這麼不厚道滴揭人傷疤的對吧?
正當我在門口天人交戰的時候,玉潔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喲!這不是煙兒麼?杵在這幹嘛?來了就進去唄!”
“哦,不、不了……”唉?不對,憑什麼她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來啊!這是楚昀的園子才對吧?我剛想轉身就走,卻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羞惱的瞪向她。
她手裏提著一個食盒,切,不就是借著送飯的機會來看楚昀麼,她這點小心思瞞得了誰啊?
玉潔款款的向我走來臉上帶著一絲驕傲,道:“昨夜公子爺和相國大人商談國家大事,很晚才歇下,估計這會兒還沒起呢!煙兒不如過一會再來?”
玉潔要是生在21世紀的時代,絕對是個演員,唱做俱佳。看看她現在的神情,真讓我覺得陌生!不過我要是被她這三言兩語就擊退了的話就不是我冷霏煙了。
我惡作劇的轉身向園子裏走去,邊走邊甩下一句話:“既然那麼辛苦我更應該探望一下楚大人了,楚大人也真是的,就算是公務也得照顧一下身體啊!”
“喂!你出來!你居然敢硬闖公子爺的園子,你……”玉潔氣急敗壞的在我身後嚷著。
哈!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啊,你以為你是誰?什麼叫硬闖,這裏一沒關門二沒侍衛,我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說我硬闖沒搞錯吧!我心裏一陣爽快,卻沒料到狗急跳牆這一說用在玉潔這樣的丫頭身上也是很適合的----突然被一股拉力往後一拽,措不及防的摔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