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麼過了一個多星期,我們倆很有默契的都盡量避免碰麵,我是因為還在生氣;至於他,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也許他開始討厭我了吧,這麼別扭又龜毛的個性,換了哪個男人都避之不及吧?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下人而已,加上還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他又怎麼會拉下身段來討好我呢?也罷,也罷,反正再有一個月我就回樂坊了,跟這位難伺候的主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很快又可以恢複我自由自在平平靜靜的生活啦!這樣想著,我又淡定了,隻是怎麼感覺這麼淒涼啊?
今天園子裏驟然熱鬧了起來,聽說三日後齊相國便抵達錦城了,並且要下榻玉芷園中。所以從今天開始,王叔便監督著大家打掃整理園子,好以最佳的麵貌迎接齊相國的蒞臨。
這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反正我隻要監督好伎人們的練習,並安排好宴筳上的表演就好了。而且,相國這麼位高權重的人到來,迎接的排場一定是要動用要府樂坊的,因此我的工作量並不大。倒是楚昀那家夥,這麼一來怕是躲不過齊相國的糾纏了。
切……關我什麼事啊!人家都不著急,我在這瞎擔心什麼?沒準人家還很期待齊相國的到來呢。好吧,齊相國,使勁虐他,蹂躪他,讓這個絕色小受花容失色!@*,@&......光是想想都讓我很解氣,哈哈哈哈哈!
“煙小姐,你怎麼了?”看到我在一旁獨自大笑,練功中的如霜停下來一臉擔心的問道。
我嘿嘿幹笑,急忙掩飾:“沒什麼、沒什麼,你們趕緊練功!練功哈!”
*
齊相國到的那日,全園子的人都出動了,整齊的在園子大門旁列隊站好,等待著齊相國的車隊。
不一會,楚昀的馬車出現在視線中,緊跟著,是飄揚著祈月國大旗的士兵方陣和車隊,浩浩蕩蕩得有百人的陣勢----不虧是權傾朝野的齊相國,這排場和前兩年相比,隻多不少!
這幾位官爺都下了車,楚昀走到齊相國身邊,微微傾身,右手瀟灑的一擺,道:“相國,請!”
齊相國滿意的點點頭,伸手牽起楚昀的左手來,與他攜手往裏走。果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看來齊相國對他還真是想念得緊啊,在眾人麵前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呢!可是怎麼說都是朝廷命官的身份,太明顯了不擔心非議麼?
就這麼暗自思忖著,他們已經走進園子裏去了。列隊迎接的眾人們也都紛紛散去,為接下來的晚宴做準備。我也隨著伎人們回到了練功房,準備晚宴演出需要的服裝和道具。
不一會,有人來報,府樂坊的伎人們已經到了。我急忙迎了出去,沒想到,今日領隊的人竟然是玉潔。
自從那日定親禮後,是第一次見到玉潔。行過禮後的她已是待嫁的成年女子打扮,高高束起的發髻,別著精致的發簪,滿是小女人的溫婉風情。隻是,怎麼會是她領著府樂坊的伎人過來呢?
“很驚訝?”玉潔走過來對我笑笑,說道。
我笑著搖頭,道:“不安心的呆在家裏等著做新娘子,卻跑到這裏來受累?”
玉潔撇撇嘴:“以後也沒這個機會了!還是你擔心我見到楚大人?”
我不置一詞,心裏哀歎著,楚大人如今都是自身難保了,來了這麼大的主得伺候著,你見不見楚大人根本就不是我擔心的重點了。
她看我不回答,便輕蔑一笑,轉身去指揮府樂坊的伎人做準備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很是難過,曾幾何時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小姐妹,現在卻成了一見麵就劍拔弩張,這到底是怎麼了?年哥哥要是知道我和玉潔變成這樣,應該也會很難受吧?
*
晚宴上,玉芷園裏的伎人們表演了載歌載舞的《踏歌》,之後便是府樂坊的重頭戲了。一直以來,府樂坊聚集了很多優秀的樂工和伎人,除了每年向內教坊輸送不少的優秀人才之外,同時也向全國募集新的樂工和伎人,因此,府樂坊在祈月國內是數一數二的樂坊,凡是錦城舉辦的大型官宴,都由他們表演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