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玉潔和冷霏煙早早的就出了門,她們打聽到尚城南邊的麒麟山上有座麟仙寺,因為有求必應靈驗得很而香火甚旺。她們決定去進香許願,以求佛祖保佑在尚城能平安順利。
在山下買足了香油,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山上走去,隻當是順便遊山玩水了,甚是自在快活。
行至半山腰,兩人走得有些疲累,好命的發現半山腰有座簡陋的屋蓬,房簷下大大的“茶”字樣招牌讓她們眼前一亮,不由得加快腳步向茶鋪走去。忽然身後踢踏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傳來,兩人隻得先停下腳步往路邊靠,避讓馬車。
一陣煙塵滾滾後,兩人才敢轉過臉,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車前飄揚的旗幟上赫然一個“相”字,讓柳玉潔麵色一凜。
“嘩,有車就是方便啊!咱們走了這麼久才到半山腰,人家就吆喝一聲,就超過咱們了!”冷霏煙撅起小嘴忿忿不平道。
柳玉潔冷冷一笑,放下掩著鼻口的手帕,酸澀的說道:“果然還是權勢這東西好啊!”
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茶鋪,隻見之前那輛馬車也停在門口,店小二忙不迭的迎了出來攔下她倆,一臉歉然道:“二位姑娘,抱歉啊,今日有貴客包下了我們茶鋪,隻好請二位在外麵用茶了。”
柳玉潔不悅的朝茶鋪裏狠狠瞪去,大聲說道:“不知是哪戶高官富甲?這大的手筆,卻在這荒郊野外包個破茶鋪?”
冷霏煙生怕柳玉潔這直衝的脾氣招惹麻煩,趕緊拉下她道:“姐姐,外麵也挺好的,空氣流通,視野開闊,何況我們隻是稍事休息,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說罷又轉向店小二道:“小哥,那就麻煩你給我們來壺茶水和一些小點吧,我們就……坐這好了。”便拉著柳玉潔趕緊到最邊上的桌子旁坐下。
店小二感激的衝冷霏煙笑笑,便進茶鋪端茶去了。小二端來茶水和點心,冷霏煙和柳玉潔趕緊各自灌下一大杯解解渴。坐了一會兒,茶鋪裏便有一個丫鬟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對守候在馬車邊的車夫說道:“山頂上氣候陰寒,我給夫人拿披風來。”
車夫趕緊端出踏椅,丫鬟踩著踏椅上了馬車掀開簾子進去不一會便捧出一件綢緞麵質地繡著精致花紋的披風下車來。
柳玉潔看到又酸溜溜的出聲道:“果然是嬌貴啊,咱們這都熱得直出汗了,人家還要加個披風。”
冷霏煙看她那孩子氣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換來柳玉潔的一個白眼。柳玉潔放下茶杯,看看茶鋪裏間,眼珠轉了轉對冷霏煙說道:“煙兒,我要去解手,你在這等我啊!”
冷霏煙吃著點心應道:“好!”
不一會,茶鋪裏走出一行人來,為首的一名女子身上披著剛才丫鬟出來拿的那件披風,容貌秀麗矜貴,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範,想必就是丫鬟口中的夫人了。這位夫人兩邊都有下人攙扶著,走起路來,如扶風楊柳,嬌弱得惹人憐惜。
“爺和慧能大師一整夜都在禮佛,一定消耗不少精力;那參湯別灑了,趕緊給爺送去。”臨上車前,那位夫人開口對下人道,聽到下人們謙恭的回應,這才滿意的踩著踏椅坐上馬車。
冷霏煙吐吐舌頭,真真一副當家主母的架子啊,難怪喝個茶都要包下整間茶鋪,不過當夫君的到寺院禮佛,身為妻子的要麼應該相隨同來要麼就該安心在家裏等候,怎麼這夫人急巴巴的追著夫君的趕到這裏來了?不過那也是別人的家事了,與自己何幹?冷霏煙笑自己的八卦天性,回過神起身尋柳玉潔去了。
快到晌午兩個人才走到山頂,據說中香火旺盛的麟仙寺此刻卻冷冷清清,偶見幾個香客在大殿那端正的跪拜,冷霏煙開始懷疑據說的可信度來。
不過佛門清淨之地,哪能天天喧鬧吵雜如集市一般。挎著籃子,冷霏煙和柳玉潔跨進高高的門檻,走進大殿,虔誠的點著香火,在佛祖像前跪拜行禮。進完香火,柳玉潔要到後院求簽,冷霏煙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便隨意的在寺內溜達起來。
漫無目的地逛到一處不知名的院落,僻靜深幽,冷霏煙感覺像踏入了什麼禁地一般,渾身的不自在,剛想按原路返回,卻聽到嚶嚶的哭泣聲傳來;她趕緊閃身到一簇灌木叢後,以免碰上什麼尷尬的場麵。
“……夫君,我也是擔心你日夜操勞,所以才給你送參湯過來的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一個幽怨的女聲伴著輕泣傳來,是早先那個包下茶鋪的夫人?
“夫人請回吧!爺吩咐過小人,禮佛期間任何人一概不見,請夫人不要為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