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奏的樂師沒有問題吧?”冷霏煙為柳玉潔撫平衣裙上的褶皺,突然想起她給柳玉潔的舞蹈選定的樂器,是北方遊牧民族的弦琴,和那個世界的二胡、馬頭琴極為近似,但是在尚城這座南方城市不一定有通曉這款樂器的樂工,如果技藝不純熟,將成為柳玉潔演出時的敗筆。
柳玉潔微愣過後,尷尬的偏過臉龐,低聲道:“沒、沒有問題!”
冷霏煙轉念一想,也是,有年哥哥在,他必定會指派最好的樂工給玉潔伴奏的,她瞎操什麼心呢。
“煙兒,我先過去做準備了!”柳玉潔看她那黯然的神情,心裏一堵,急急開口道,還不等冷霏煙做出反應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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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今夜真真是燈火輝煌,熱鬧非常,祈月國內身份尊貴的人齊聚一堂,讓整個公主府都籠罩在一片祥瑞之氣中;尤其是祈月國國君蒞臨之際,在眾人跪倒一片齊齊高呼的“萬歲萬歲萬萬歲”中,整個公主府金光四溢,貴氣逼人。
“諸位愛卿請起!”建章帝皇甫燁扶起最首的寧日公主,並牽著她走到主位後,旋身抬臂,示意眾人起身,待眾人坐定後才開口道:“今日是家姐生辰,眾卿不必拘禮,權當家宴,朕先敬眾卿一杯!”
座下眾人哪裏承受得起皇帝的大禮,急忙端起酒杯離座屈身,又齊齊應道:“謝皇上!”
而後,皇甫燁又舉杯向著寧日公主道:“朕祝皇姐如意吉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坐在皇甫燁身邊的寧日公主早已笑靨如花,她起身到皇帝跟前半跪道:“謝皇上!”而皇甫燁急忙將她扶起。
皇甫燁又轉向左側首座的楚昀,笑道:“子曦百忙之中還來為家姐賀壽,實在難得!不過今日怎的不見夫人一同前來啊?”
楚昀微微躬身也笑道:“皇上又取笑微臣了,子曦是不是百忙皇上不是最清楚麼?”
皇甫燁哈哈笑開:“好好好!朕就不打趣你了,來來來,今夜不談政事,隻聊風雅。”
“臣遵旨!”楚昀舉杯敬向皇帝,一飲而盡。
堂下絲竹聲聲,助興演出也拉開序幕。
“皇上,臣妾特地為皇上安排了精彩的表演,不知皇上是否賞臉?”酒過三巡,寧日公主看氣氛正好,便靠近皇甫燁輕聲問道。
皇甫燁慵懶一笑:“皇姐有心了,朕倒要看看皇姐為朕準備了什麼精彩節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不由得想起那晚在禦樂坊那抹妖冶極致的紅色身影來。
寧日公主一臉得意的回道:“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說罷清脆的兩下擊掌,堂下嫋嫋的絲竹之樂便靜止下來。一抹潔白衣袍飄渺的移至堂中央,盤膝坐定,慢慢抬起頭來,一張清俊秀逸的容顏映入眾人眼底。
“呀!是柳大人!”在後堂等候的伎人中有人發出驚喜的輕呼。
吃驚的不止冷霏煙,還有璧弦。冷霏煙早料到今日公主府難免會碰到柳延年,但是她沒想到柳延年竟親自為公主賀壽表演,因為偶爾為皇帝彈奏之外,柳延年如今的身份已經不會也不能在其他的公眾場合表演獻藝了,而今天他卻為了公主親自彈奏。難道坊間傳聞公主與柳大人關係匪淺並非空穴來風?
璧弦心裏隱隱不悅,本想借今晚的機會探出冷霏煙和柳延年的關係,卻沒料到柳延年為公主生辰親自撫琴,柳郎,你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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