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鳴在帳篷前後忙忙碌碌,小菊看的是越來越糊塗。
“我說,你這弄得是什麼啊,亂七八糟一坨坨的。”齊一鳴在帳篷裏麵畫了些鬼畫符般的東西,在小菊看來,這筆法簡直不堪入目。
“畫陣符啊!”齊一鳴自己從沒有操作過這麼大規模的陣符,這會兒勁頭上來,很是有股幹勁。
“你要是在帳篷周圍都這麼畫上,那不是明白的告訴別人,你這帳篷裏麵有鬼,吸引人的注意麼。”小菊看著那些墨跡未幹的圖案,滿心不屑。
聽小菊這麼一說,齊一鳴才發現,帳篷之內被自己龍飛鳳舞的畫了幾個大型的符陣,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帳中布置了陣法,可不就是此地無銀麼。“哎呀,忘記這點了。”齊一鳴撓撓頭,放下毛筆,端起還沒倒掉的洗臉水,“嘩”的一下,潑向剛剛畫了大半的陣符。玄境北境,嚴冬季節,一盆水澆下去的結果……
看著掛著冰碴的帳篷,齊一鳴很是無奈,自己未完成的陣符如同被封印進冰晶的符文,陽光照耀下,還反射著各色的流光。
“小菊,你看,這會不會欲蓋彌彰?”齊一鳴底氣不足,現在帳篷上麵被冰凍在冰塊裏的陣符,簡直如同禿子頭頂的一根頭發一樣引人注目。
“廢話!”小菊沒好氣的說道。
好吧,那一不做二不休,齊一鳴幹脆引了炭火盆中的火焰過來……
半柱香之後,九娘氈房前。
“你倒是說說看,你一個人偷懶早些回去也就罷了,怎麼個還把帳篷給點著的!”九娘指著齊一鳴的鼻子大罵道:“你是豬頭麼!豬頭麼!”
忍著被九娘塗得豔紅的指甲戳在鼻尖的不適,齊一鳴低著頭,卻怎麼也也想不出個什麼好的理由解釋自己因為想洗掉墨跡最終卻燒了整間帳篷的事。
“九大人,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小白臉小傑哥和起了稀泥,“氣壞了身子多不劃算。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
九娘頗為欣慰的看看小傑哥,一雙眼眸溫柔如水,一旁的齊一鳴卻是看的渾身汗毛直立。眼看九娘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就快把他那個兼擦口水、鼻涕、眼淚的手帕搭在自己身上,小傑哥連忙拉著齊一鳴出了氈房,一邊義正言辭的對齊一鳴做著思想教育工作:“哎呀,我說你這個小夥子,做事毛毛躁躁的可不好。來,聽小傑哥給你說啊……”
一出氈房,齊一鳴還沒反應,小傑哥卻是扶著旁邊的一顆小樹便吐了出來。“呃,小白哥,你沒事吧?”齊一鳴心裏把宋傑一直喚作小白臉,所以這“小白哥”也是順口就出來了。
“沒事,嗚哇……”
“真沒事麼,小白哥?”
“嗚……哇……”
齊一鳴看著扶著小樹吐得膽汁都快出來的小傑哥,不禁感歎,自己以前還是小看了人家,以為他隻是個靠麵皮混日子的小白臉。如今看看,這堅守在九娘身邊,每天吐個翻江倒海也堅持不走,忍人所不能忍,真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