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元三年,十六歲的白居易從江南來到京都長安,帶著自己的詩稿去拜會名士顧況。顧況看到詩稿上“白居易”的名字,便開玩笑打趣道:“長安米正貴,居住不容易啊!”
顧況,字逋翁,號華陽真逸。晚年自號悲翁,海鹽人(今在浙江海寧境內)。唐代詩人、畫家、鑒賞家。一生官位不高,曾任著作郎,因作詩嘲諷得罪權貴,貶饒州司戶參軍。
如今白居易的父親白季庚還在家中耕讀,天寶末年考中明經科,授蕭山縣尉一職,十幾年後白居易才出生。
之所以會突然想到長安米貴、大居不易,正好想在揚州城中租下一間三進的院子,牙人張嘴便要每月三貫,這點錢對於甄乾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要是和後世的房價換算之後一比,差不多和京滬廣深差不多了,沒有一千貫根本就買不下來揚州城裏的一座小院。
可惜價格貴在揚州城裏還是找不到合適的房子,牙人推薦了一座二十四橋邊上的小院,同樣是三進的院落,價格卻隻有城內四五分之一,如果距離再遠一些,價格低的更是嚇人,在任何年代,房價都和地段相互呼應。
安置好四個倭人武士之後,甄乾來到大都督府拜見盧翹,沒想到盧翹沒在府中,接待自己的竟然是盧翹的幕僚顧況,讓甄乾一下子想起了白居易京城大居不易的故事。
四十歲上下的顧況渾身透著一身的儒雅之氣,說話風趣詼諧,聽到甄乾的來意之後,將甄乾引到了自己辦公屋子裏,讓人端上了茶湯道:“真是不巧,盧長史去了運河巡查,估計明後日才能回來,如果甄郎有什麼事情不妨與我說,或留下書信也可?”
顧況並不知道甄乾封爵的事情,不過卻知道甄乾是醉仙樓背後的東家,也聽說了《愛蓮說》、《陋室銘》,在得知甄乾這次來是因為範陽盧家盧慶探病之後的回訪,便告訴甄乾,盧慶已經離開揚州去了金陵,至於拜訪盧翹,那就要再等一二天了。
甄乾很想馬上起身告辭,正宗的文人士大夫對自己的壓力很大,尤其是沒事喜歡拉人鑒賞詩文,文言文都磕磕巴巴的甄乾可不想在這樣的人麵前露了馬腳。
顧況剛說到揚州茱萸灣裏的荷花,甄乾就知道顧況準備和自己談起《愛蓮說》,立即轉移話題,大談飲茶養生之道。
“甄郎,這茶湯的滋味不如醉仙樓的清茶和紅茶,不過顧某卻從茶湯中品味到了人生百態世事無常,每一口都有不同的滋味,就像甄郎身處陋室,依然能有一種風輕雲淡的心境,是也不是?”
“說到品嚐百味,甄某倒是有另外一份心得”,甄乾指了指自己的舌頭道:“我發現人的舌頭每一個部位對味道的感覺都不同,舌尖可以品嚐到甜味,舌條中間品嚐到鹹味,舌根是苦的,舌條兩邊對酸味最敏感,所以人在吃東西的時候,舌條上的味覺部位能感受到不同的滋味,這和人的心態無關?”
顧況學著甄乾的樣子,將舌頭伸了出來,將糖霜放置在舌尖的部位,發現果然如甄乾所言,又將鹽放在舌條中部,發現舌頭上的每一個部位對味道的感覺都不同,大笑道:“甄郎真是一個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