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婦孺,這就是盧翹扔給甄乾的包袱,不過甄乾並不感覺這些人是累贅,她們都非常的勤勞,不用人管就能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樣的人就算再多甄乾也會接受。
人有時要求的很簡單,一口飯吃就滿足了,活著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要求,隻有當這個要求都無法滿足的時候,人就會變得瘋狂起來,可是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明白,也不願意去弄明白……。
藤原刷雄一手抓著酒壺、一手抓著羊腿走到柯鳴旁邊坐了下來,柯鳴就是甄乾從賭場撲買來的濫賭鬼,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像六十歲的老人,自從買回來後,除了整天睡覺睜眼就是喝酒,喝的爛醉接著繼續睡覺,也沒有人去管他,就當這人根本不存在。
“這裏有最烈的醉仙釀,喝一口,一醉解千愁,明天就要出發了,上了船你就喝不到這樣的好酒了!”說著藤原刷雄將一杯酒拍到了柯鳴手上,柯鳴一句話都沒有,一仰脖子就猛灌了起來,嘴裏說了一聲“好烈的酒”,身子一歪栽倒在草地上不省人事。
藤原刷雄把羊腿放在麵前的炭爐上加熱,眼睛盯著對麵如同兩座黑鐵塔的壯漢,嘿嘿笑道:“你們真的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嗎?那裏比大唐到倭國還遠嗎?”
如今普拉提和威圖伊成為了甄乾貼身侍衛,讓甄乾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不會騎馬,用他們倆的話說,不是自己不想學騎馬,而是根本找不到好馬能駝動自己,快二百五十斤的體重的確不是一般馬匹能負荷的。
甄乾手裏的戰馬已經非常不錯了,雖然能勉強駝動他們兩個,可是在他們拿上四五十斤的長槊後,戰馬根本就跑動不起來,這還是兩人沒有穿上重盔甲的情況,這讓甄乾非常的氣餒。
“不知道?”威圖伊艱難的在腦子裏想了很久道:“我隻記得自己被人抓到船上,船隻在海上行駛了半年多,加上船隻沿路停靠的時間,用了快一年才到大唐,應該非常的遙遠?”
藤原刷雄非常好奇這兩個昆侖奴是從那裏來的,聽甄乾說過,如果騎上一匹戰馬馬不停蹄的一直向西,一年之後能到達唐人嘴裏說的大秦,那裏的人皮膚白的嚇人,跟昆侖奴就是兩個極端人種。如果從大秦一直往南,跨過一片內海,海的那一邊就是昆侖奴的家鄉。
距離對於藤原刷雄來說過於的陌生,倭國和大唐已經相隔萬裏之遙,實在想不出來十萬裏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一個能知道萬裏之外事情的人是天才,能知道十萬裏之外世界的人就是妖孽了,其他人對出使倭國畏懼如虎,隻有這樣一個唐人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難道他真的不害怕嗎?
和甄乾相處的越久,藤原刷雄越是看不清楚他,始終有一層籠罩在他的周圍,當自己自以為了解的時候,卻會發現自己不過是身處在迷宮中,這就想抬頭看日月星辰,你可以看見卻永遠都無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