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戰鬥究竟持續了多久,對於三人來說在這兒其中的每一秒都度秒如年,他們哪怕經曆過多少次熱烈並且高強度的戰鬥,但是從未一次像現在這樣抱著希望卻又不知道希望何時回來,甚至連他們多久會死去,又能堅持多久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甚至不清楚他們殺死了多少魔獸,重傷了多少魔獸,這些魔獸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有減少過,反而愈來愈多,似乎一切都隻是徒勞,然後他們的殺戮帶給他們的就是更多無盡的苦難,無法結束的苦難。
一隻魔獸的利爪在它欣喜的神態中展現出了一個魔獸應有的凶狠,鋒利如刀的爪牙在繁傑的那骨鎧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那些肉眼可見的骨裂在他身上覆蓋的骨鎧之上隨處可見,這次的攻擊更是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痕找到了一個突破的豁口,所有的細小裂縫都是瘋狂的朝著左臂那巨大的骨裂旁聚集,哢哢哢輕微的響聲不絕於耳,但他此時卻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這一切,因為眼前的魔獸仍然凶狠,而自己的力量卻愈來愈捉襟見拙了。
瘋狂的喘息著,那些空氣中原本就稀少的能量在無數魔獸的瞬息間更加稀薄,繁傑的眼眶出現絲絲的血色,骨鎧上的尖刺也早已不知掉落了多少,到處都是森白的斷骨。
魯的四肢手臂此時也不能帶給他多少的助力,開啟技之後,他身體的能量盡管依靠著自己驚人的回複力在不斷的修補,可是卻無法趕上消耗的速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魚肉了不知多少次的身體,身體無數的部位都在流血,然後結痂,結痂之後繼續被魔獸的攻擊所撕裂,隨後繼續流血。遠遠看上去,這三人放佛像是剛從地獄中放出的惡魔!
哈克的情況更為不樂觀,有一條傷疤更是從他的胸膛生生的劃到了大腿,如同溝渠一般的凹槽像是鮮血所流過的河道,逝去自己嘴角的鮮血,哈克手中的巨劍的劍尖不知在何時也已經斷裂開來,此時拿著一把斷刀仍然在不斷的揮舞,纏於虎口的衣袖被鮮血染成了腥紅的顏色。
“頭兒,這些雜種怎麼都長著兩個頭,你看,連身體都變成幻影兒了,怎麼回事兒?”高強度的戰鬥導致他的腦袋都有些昏厥,此時接連著視網膜的神經似乎已經脆弱的如同一碰即碎的花瓶一般。
“你眼花了?”繁傑根本來轉身的時間都無暇,此時躲過一頭魔獸生硬的撕咬後,朝著哈克的臉狠狠的給了一巴掌,盡管用力極大,但是在這魔獸肆虐揮霍吼叫的時候,這聲音簡直微不可及。
感覺到臉上一陣熱烈的疼痛,哈克的眼角狠的一抽,使勁搖了搖自己的頭,眼中的視線才有一些清明感。雙臂已經不知在何時失去了感覺,完全是在機械性的揮舞著,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所學的東西似乎毫無用處,因為你隨意的揮舞一下就會有一隻魔獸甚至更多倒地,根本不需要仍任的技巧。
“頭兒,撐不住了。”魯喘著粗氣,四隻手臂在無間斷攻擊的同時發出一聲微弱的連自己都似乎無法聽到的聲音,雙眼有些難以抑製的閉合了,當他眼前出現短暫的漆黑的同時,魯又艱難的抬起,那渾濁而模糊的世界中,隻有那些魔獸的眼神還仍然犀利的閃爍著。
“撐住,快了。”沙啞的聲線若有若無的氣息,若不是自己眼前的魔獸還在震耳欲聾的嘶吼著,繁傑還真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這感覺和那傳說中的死亡極為相像,沒有感覺,沒有任何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無論喧嘩的世界再多平添幾分的胡鬧都沒有一絲感觸。
全身所有的細胞在疲困之中無暇顧及身外的一切,甚至連那些疼痛都變的不痛不癢。
若不是三人的背脊還死死的靠在一塊,想必他們現在恐怕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機械性揮舞的雙臂的速度開始變的越來越慢,無論他們的精神狀態有多麼的亢奮,有多麼的怒發衝冠憑欄處,力量一直都在減少。
…………
當三人麵前的魔獸屍體橫七豎八的躺成一堆,就連三人的小腿都覆蓋之後,一股不屬於魔獸的呐喊終於落入了三人的耳朵中,隱約中那怒吼的殺字逐漸變的高亢,無數黑色的身影終於在三人無力抵抗之際從山上順勢衝了下來。
那些毒蠍中的一員都在拚命的朝著繁傑的方向聚攏著,不時間魔獸與人類的嘶吼混雜成一首憤慨的戰歌,那些兵器與魔獸的利爪摩擦很出的點點火光在某一瞬間看上去似乎比這天空中的星星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