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百香樓剛坐下,一個清秀少女便向這邊跑來,她身著淺粉色道袍:“師兄師兄!總算找到你了,綾兒在這金銀城跑了快一個時辰了。”
她的眉目尚算清秀,透著一股靈氣,直奔著玄衾衾身旁的屏幽而來。
可她還沒站定腳,眼睛就瞟到玄衾衾的身上來,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玄衾衾:“魔界中人?”
玄衾衾想了想,既然玄墨染讓玄衾衾叫他師傅,那她應該也算是隨了他了,是魔界的人。
“當然啦。”看她眼神不善,玄衾衾也沒有好語氣。
坐在玄衾衾另一邊的玄墨染,此刻正撐著腦袋一副看戲的模樣。
他身旁站著的隨鷹雖然有些怒氣,見玄墨染沒動,自是不敢有所動作。
坐在對麵的藍色鬥篷男子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將臉掩沒在鬥篷之中,端著麵前的茶杯。
屏幽倒是一臉的尷尬,仿佛這個場麵見過了許多遍,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麼辦了,真是左右為難。
“我就知道你這女魔頭如其他女人一般,對屏幽師兄不安好心!”她一副鬥雞的模樣讓玄衾衾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莫要坐在屏幽師兄身旁,汙了他的衣袖。”
“你想坐?那好,我讓給你。”
玄衾衾客客氣氣地笑著起身,小腦袋中卻是在醞釀著鬼點子。
紅綾倒是毫不客氣拍拍裙擺,將手中的劍拍在桌上,彎腰便坐下。
玄衾衾努了努鼻子,乘機朝著那椅子一踹。
本來隻想開個小玩笑,沒想到那椅子竟然轉瞬便成了一堆木屑。
紅綾毫無防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頓時,連隨鷹臉上都露出隱忍的笑意。
“你這女魔頭,你欺人太甚!”紅綾漲紅了臉,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怒之下,隨手將一旁的酒杯用力甩向玄衾衾。
然而,無處可躲的玄衾衾還保持著踹碎椅子時不可思議的表情。
說時遲那時快玄衾衾被玄墨染掌中發力吸了過去,發帶掉落,一頭墨黑的長發披散開來。
同時,另一個酒杯從藍色鬥篷男子那兒飛了過來,將紅綾砸向玄衾衾的酒杯給打飛。
一股黑煙迅速纏上紅綾的脖子,將她吊到空中,紅綾一下子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紅,脖子被勒得不輕。
“算了算了!隨鷹,是我先惹的事。”玄衾衾急急看向隨鷹,後者卻絲毫沒有想要收手的樣子,紫眸的顏色越來越深。
玄衾衾一臉著急的回頭看著玄墨染,他的紅唇抿了抿搖搖頭:“隨鷹,小孩子不懂事。”
“是,左護法。”隨鷹雖有不甘,卻隻得恭敬的點頭,黑煙迅速回到他的手中。
紅綾立刻落到地上,深深的喘著氣,飛快的躲到了屏幽的身後,卻仍不知好歹的看著桌子對麵那人。“落塵師兄,你為何也幫這女魔頭,你從來都是不問世事,你——”
藍色鬥篷男子沒有動:“人各有命。”
“你總說人各有命,向來隻冷眼旁觀,可今日你……”
“綾兒快給姑娘道歉,怎可如此無禮。”屏幽回身看著紅綾,一臉的責備卻還是那樣的溫柔。
“她欺負我,你還幫她說話!”
“若不是方才姑娘為你求情,隻怕你是回不去劍鋒崖了。”
紅綾賭氣的抓著屏幽的後襟,不肯道歉。
“算了,不用了!”看著屏幽和這個綾兒這麼親密,衾衾心裏竟然有些不舒服。
看著這一張與風遠那樣相像的臉,玄衾衾是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