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衾衾站在黑色火焰前,帶著詭異麵具的人們圍繞著她起舞,唱著古老神秘的歌謠,火焰照出一片陰霾。
此刻的她有些分不清到底自己是21世紀的現代人,還是這異界的人。
癡癡的望著火焰,魂魄仿佛要被火焰吸引了進去,一幕幕陌生的場景呈現在她的眼前,仿佛身臨其境,卻又依稀知道這不過是個夢境。
熱鬧的鬼麵節,人們帶著各式各樣的麵具在街上遊走,一個麵帶火焰麵具的白衣男子牽著一個帶著水紋麵具的女子,她那雙眸子如琥珀般晶瑩。
玄衾衾立刻知道那又是玄墨染和那個神秘的女子。
眼前的畫麵一幕幕飛速的切換著。
隻見那二人攜手圍繞著黑色火焰舞蹈,時而漂浮空中,時而穿越火焰。
“墨兒,你既是魔教中人,想必是知道這鬼麵祭時所唱之歌謠。”女子在空中停了下來,拉住男子。
“你若是想知道,先賞我一個吻如何?”男子笑靨如花,飛速逼近女子,將她攬入懷中。
女子溫柔的搖搖頭,推開他,飛得更高,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貧嘴。”
男子腳下輕輕一點便飛到了她的身旁:“流兒,世人皆道我將你這般美好的人兒給毀了,甚是可惜。”
她眨著眼睛靠近他,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執起他胸前一縷黑絲:“這發絲莫不如那拂提楊柳醉春煙?”
“流兒……”他如玉的指尖捏了捏她的鼻尖。
“這一身皮囊之下不過森森白骨,有何之差?又有何美好與不美好。”她微微一笑,食指卷繞著他的發:“你還未告訴我這鬼麵祭上唱的是何意?”
“莫問魂歸處,雲深便無路;滄海桑田非盡途,萬物交錯怎可無。”
——
冥火前的玄衾衾臉色漸漸泛白,呼吸似有若無。
結界外的玄墨染指甲一點一點掐入手心,看著快要被冥火吞噬魂魄的玄衾衾,再也按耐不住了,指尖一動,瞬間打破了結界,衝上前去將她從那火堆旁拉開,一把攬住。
她幽幽回複神智,雙眼微微睜開,卻是泛著淚光:“我又看到你的回憶了,對嗎?”
玄墨染將她摟到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憐愛溢滿他的眸子:“若是不知,便不知吧,許是我太心急了。”
玄衾衾無力地埋頭在他的懷中抽噎:“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是我心急了,莫要再哭了。”
玄衾衾微微拽著著他白色衣襟,將眼淚抹了上去:“讀了這麼多年書,我好像現在才懂了,什麼是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仰頭望向玄墨染如星辰般的眼眸,想要從那雙眼中看出一個答案來。
“我說過會護你,便不會食言。”
玄衾衾苦笑一聲,學著夢裏所見那女子一般,執起玄墨染的發,哽咽的說:“這發莫不是拂提楊柳醉春煙?”
不出所料的看到玄墨染片刻的失神。
“我又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我隻是碰巧穿越過來的倒黴人罷了,為什麼要把這一切強壓在我身上。”玄衾衾委屈的淚水將他的衣襟打濕。
“你便是你,不是莊周也不是蝴蝶,你是玄衾衾、是流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