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玄衾衾想不清楚這話中的意思,又將自己往水中縮了一分,有些害怕的瞄著岸邊的密林,尋找著聲音的來處:“你到底是誰!”
視線中的一株古木,忽然間開始輕微的抖動,整個樹幹、樹葉上的綠色幽光,仿佛是有了生命,開始向一處聚集,漸漸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搖動著,一點一點從樹中穿了出來。
玄衾衾看得呆在水中。
隻見那古木失去了光芒,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衫的人兒,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古木上的綠光盡數溶入了那人的體內,也使得那人的麵容身形清晰了起來。
這怪異的一幕令得玄衾衾的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忘記了逃開,隻愣愣的縮在水中,見那人直直朝著自己走來,淺綠色的薄衫濕了水,貼在身上,勾畫出美好的身材。
這樣走到了玄衾衾的麵前,隻餘二指間距,青草般的香味在她的鼻尖縈繞,一雙嬌柔的手帶著微涼的溪水撫上了玄衾衾的臉頰,動作是那樣的溫柔小心翼翼。
兩人麵對著麵站了許久。
她看著眼前的人兒,似曾相識的感覺:“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不知怎麼,玄衾衾麵對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話,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說了。
麵前的女人,低頭掩唇淺笑,雙眼眯成了一雙彎月,看醉了同為女人的玄衾衾。
她的指尖輕輕撫摸過玄衾衾的眉眼:“公子曾說我,宛若東家之子,原來非酒後醉言。”
“你……”
“未曾想,能再見公子。望這一見,便不再別。”
玄衾衾皺著眉看著這美人兒,腦中有些脹痛,一定是見過她,心中的感覺是這樣的強烈,不會錯的,可她為什麼叫自己作‘公子’呢?
記憶中,好像,有那麼一夜,有那麼一個人,繞香坊……與自己在鬼麵節共放了孔明燈,她是……
“折顏。”玄衾衾吃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嬌媚女人。
折顏笑了,輕輕點頭。
“公子……”她低聲喚道,又向玄衾衾靠近了一分。
玄衾衾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慌忙解釋著:“我、我想上次一定是有誤會,我沒來得及給你解釋,我,那個,你不要再靠近了。上次其實,其實我是男扮女裝的,我是個女的,我喜歡的是男人!”
“男人?”折顏咬著紅唇,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猶記公子說,若我是男人,便可娶我,‘娶’可是長相廝守之意?”
折顏忙向前一步,溪水不經意間衝開她未係的薄衫,雪白的胸脯呼之欲出。
玄衾衾心中一怔。
折顏沒有留意肩頭漸漸滑下的衣衫,眼中有些水潤,不解,看著玄衾衾的雙眼:“既是公子承諾,那便莫要食言……”
折顏的雙手緩緩而下,掬起一捧溪水一點一點,自頭頂放下,濕了如玉的臉龐,一圈綠色的光,忽明忽暗,開始圍繞著她的周身,一點一點隱去她的身形。
玄衾衾見狀,急忙向後退去,誰知溪水底部全是長年累月經溪水衝刷得圓滑的卵石,這一個不留神間,便一下子滑入水中,重重摔在了溪水之中,後背撞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之上。
“咳——”這一撞,嗆了水,溪水雖不深,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卻讓她站不起身來,水迅速的擠入她的口鼻之中,火辣辣的疼,感覺快要窒息。
玄衾衾掙紮著揮動著雙手,忽然被一雙柔軟的手摟住,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環住。
唇,猛地被堵住,較軟的舌尖,撥開她的唇瓣,清新的空氣溫柔的注入,她漸漸停止了掙紮,在水中睜開緊閉的雙眼。
隻見卷翹的睫毛在自己眼前撲扇,紅豔的唇附在自己的唇上,緩緩渡氣。
折顏?
隻見她挺拔的雙峰不見了蹤影,衣衫被水衝開,露出平坦的胸脯,那頸間的喉結微微滑動著,俊逸的麵龐緊貼。
男人!
折顏輕輕將她抬出水麵,眼中盡是不解,俊顏沾著水是那般誘人,低喚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