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衾姑娘,失禮了,這也是逼不得已……”屏幽對著神誌不清的玄衾衾說道。
最後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頰,閉上了眼,從衣擺上撕下一片,將眼遮住,頓時眼前漆黑一片。
他摸索著,手探到她的頸項,順著那柔滑冰涼的細頸往下,他的手有些不穩,從未想過觸碰女子會是這般感受。
輕輕解開她的衣領,有些凝固了的血黏在了衣服上,這一拉扯,玄衾衾頓時疼得清醒了十分:“啊……”
屏幽聽到玄衾衾的聲音,手上卻沒有停下:“傷口必須包紮,若是疼,便不要忍著。”
他咬咬牙,一下將她胸前衣襟拉開,疼得玄衾衾眼冒金星,猛地睜開了眼,就在睜眼的瞬間,愣住了。
待她漸漸適應了那刺骨的疼痛。
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他,他被遮住的眼,他溫潤的唇,清秀的眉,他高高束起的發……
無不讓她臉紅心跳,胸前的傷口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或許是他的臉占據了她的思緒,再也沒有別的事物能幹擾。
屏幽摸索著,口中念著咒語,指尖淩空劃著符咒,點下穴道,止住流血。
然後小心翼翼的擦去她胸口尚溫熱的血,將紗布一圈一圈繞在她的胸口,口中不斷念著口訣,隻見玄衾衾胸前那猙獰的傷口,慢慢的不再紅腫。
忽然,紗布滾落地上,屏幽慌忙按住玄衾衾的傷口,他溫熱的掌似乎再近一些就可以將她的心髒捧住,那麼近那麼真實。
玄衾衾猛地吸了一口氣,忘記了呼吸,瞪大了眼看著不知所措的他,屏幽一時間聽不見玄衾衾的呼吸聲,慌了神,一把扯下眼前的布,卻與玄衾衾的眼不期而遇。
‘咚咚咚……’玄衾衾有力的心跳在他掌間跳動,她清涼的肌膚讓他一時間覺得渾身無力。
屏幽的臉瞬間泛紅:“我……”
玄衾衾抬了手,拉扯著傷口一陣疼痛。
屏幽猛地閉上雙眼,不敢再看:“是屏幽失禮了,修道之人不該——”
她的手按在他的唇上,輕聲道:“修道又怎麼樣,隻要你是人,就沒什麼不該。”
“我……”
“傷口很疼,所以,幫我一下吧。”
她費力的撐起身體,半眯著眼,在他唇間輕輕一啄。
他仿佛在那一瞬聽到了自己心牆的崩裂聲。
玄衾衾重重倒回他的懷中,安穩的閉上了雙眼:“謝謝。好累,讓我睡一會兒。”
他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唇間那觸感久久沒有消失,他低聲自語:“色欲、形貌欲、威儀欲、言語音聲欲、細滑欲、人相欲……是非之主,利害之根。明知如此,卻又該如何杜欲絕情?”
環繞著二人的結界緩緩消失,二人一點一點出現在眾人眼前。
隻見屏幽閉著眼,一手環著沉沉安睡的玄衾衾,一手豎在胸前口中默念著靜心訣。
紅綾見結界消除,立刻衝了上去:“屏幽師兄你可還好?”
小奶貓見玄衾衾蒼白的臉有了些血色,才算放下了心,驅動法力搖身一變,化做人身。
一頭長長的白發還沾染著玄衾衾的血色,他彎腰從屏幽手中將玄衾衾抱起,想了想,側過臉對屏幽說道:“多謝。”
他從紅綾手中拿過幹淨的衣物,抱緊懷中的人兒,腳下生風,運功飛入遠處的妖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