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的女人。”之桃修長的五指鎖住玄衾衾的雙腕,壓在桌上,圓圓的雙眼半眯著,打量著玄衾衾的臉,燭光映照得像是蕩漾的湖水:“想你這般野蠻,我竟然會……”
“會怎麼樣?”
也許是習慣了與這無理取鬧的貓兒打鬧,玄衾衾也沒掙紮,就好玩兒的歪著腦袋,看著欺身上前的之桃。
之桃抿了唇鼓起兩腮,眉心緊了緊,合上了眼,長吐一口氣:“呼……”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的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明明是你把我壓在桌上啊。”
“沒什麼。”
“是今天我給你喂的小魚幹不新鮮麼?”
“你!女人……”
之桃壓緊了她的手,又抬起她的脖子,一下子咬了上去。
“唔——”玄衾衾吃了一驚,輕哼了一聲,心跳頓時停了半拍,渾身僵住,不敢動彈。
之桃的利齒抵在她的頸間,齒間再用力一些,可以感受到她紊亂的脈搏,之桃重重的喘著氣,他胸口陣陣起伏,壓得她透不過氣。
“之……之桃,你要做什麼?”
他沒有作聲。
“你咬著我有一點兒疼。”
玄衾衾手腕掙了掙,卻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她無措的眨著眼。
二人的呼吸,一個比一個濃重。
屋內那蠟燭上的火苗都開始小小的跳動,將二人的身影映照得晃蕩。
他呼出的熱氣,擾著她,不知所措,也不敢動彈。
‘砰——’一陣風,將那正對著桌子的窗戶吹開,燭火立滅。
這風卷起她的發絲,撓過之桃的鼻尖,那熟悉的味道,讓他回過神來,齒間動了動,鬆了開來,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迷了心竅,竟然咬住玄衾衾的頸項。
“你究竟會是何種滋味?”
“我——”玄衾衾剛開了口,卻不經意間瞟到了窗口,一抹孤冷的白衣,從窗口飛速掠過,她驚叫道:“美人師傅!”
猛力推開身上的之桃,之桃沒有想到,就被這一推,踉蹌地退後了兩步。
玄衾衾從桌上跳起來,飛撲到窗口向外一看,快速的轉念一想,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錯愕的之桃,來不及解釋了,她咬咬牙,爬上窗框,用力一蹬腳,雙臂一畫,騰入空中,追了出去。
之桃迅速的從錯愕中驚醒,跳到窗前,看著玄衾衾已飛了出去:“女人!”
她的身影就快要淹沒在夜色之中,之桃手握拳,重重敲在窗框上:“該死。”
說罷,輕盈一跳,飛入空中,盯緊玄衾衾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隨著夜幕的降臨,金銀城越發的耀眼,四處燈火通明,人流更加密集了,然而沒有人注意到上空飛過的幾人。
玄衾衾在空中快速的飛著,隱約還能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在前方輕盈的飄飛。
“美人師傅,美人師傅!你等等我呀!”玄衾衾大聲喊著,可在這喧鬧的金銀城上方,即便是虎嘯也會被嘈雜的人聲淹沒。
她不斷的踩過屋頂,借力而飛,追的很是吃力。
可眼見著前方的玄墨染竟然沒了蹤影。
她一愣,腳下卻被雕花的屋頂一絆,飛撲在了一個紅色屋頂上,撞掉了幾片屋頂的瓦片。
擰著眉頭爬了起來,她吃痛的抬起手,手上被磨掉了幾塊皮,憋著嘴,眼淚就要流下來。
猛地又被一個暖暖的身體抱住,她剛要叫出聲,嘴就被一雙手捂住:“別叫,女人,是我——”
她飛快的點點頭,之桃緩緩將她轉過身麵對自己,二人小心翼翼的在屋頂坐下。
玄衾衾苦著臉:“你怎麼跟來了?”
“那你又為何來此?”
“我好像看到美人師傅了。”
“怎會!”
“真的,我沒眼花,那樣漂亮的輕功,那一身白衣,不是美人師傅是誰!”玄衾衾爭辯道。
忽而手心碰到衣擺,疼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她幽幽的抬起手,湊到之桃眼前:“嗚嗚……疼死我了,我要死掉了啦!”
之桃氣惱地抓過她的手,在唇邊一啄,舌尖輕輕劃過,那破皮處便一點一點愈合起來。
“這手心不過一點小傷,便要死不活的。”他抓過玄衾衾,便直接掀開她的衣領。
玄衾衾氣鼓鼓的伸手去遮:“你,你幹什麼呢,色貓!”
“看看你胸前的傷口如何。”
她癟了癟嘴,鬆開手。
之桃輕輕掀開她一片衣領,見那紗布沒有鬆動,才細細幫她理好衣領。
玄衾衾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突然從這屋簷下隱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正是玄墨染的聲音!
“人界小王爺,你果然在這兒啊。”
她捂上之桃的嘴,拉著他將耳朵湊到屋頂的瓦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