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煙兒,你又帶那貪嘴的貓兒來尋吃的?”大肚子廚子,一眼就認出了玄衾衾來。
這些日子,這一人一貓是廚房的常客。
為了討些好吃的,是一有空就跑來幫著劈柴、打水,自從之桃在這呆熟了,這一帶的耗子都搬了家了……
倒也討得了這廚房裏廚子們的喜愛。玄衾衾吐了吐舌頭:“是啊,我家這貓兒什麼都不行,就是‘吃’最行了。”
“去吧去吧,別理那胖子,小廚房給你留著呢,你可小心著點兒,別被紅姑給逮著了。”瘦高廚子伸手在之桃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抹了一手鍋灰在它白色的絨毛上。
“謝謝李叔。”玄衾衾開心一笑,拎著之桃就往那獨立的小廚房裏鑽。
‘碰——’地將門關好,這小廚房廢棄了多年,要不是之桃嘴挑,玄衾衾也不會大費周章將這小廚房打掃幹淨。
現如今,他二人幾乎日日來此,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我說之桃啊,明明你是我養的貓,我才是主人,怎麼從來都是你才像主子呢?我這大事一件沒幹成,倒是當了個合格的鏟屎工了。”
之桃趴在她的肩頭,玄衾衾手中忙活洗菜嘴上不住的嘟囔著,完全沒注意到之桃黑了臉,要不是這肚子還沒填飽,它早就利爪一揮將這不饒人的女人給撓死。
玄衾衾感受到它不善的目光,手中停了下來,幽幽的扭頭,看著趴在自己肩上的貓兒:“我說之桃,你是隻貓,怎麼可以用這麼惡毒的眼光看著我呢,好好當個賣萌專業戶不行嗎,真是的,害我一直背脊發涼。”
“老老實實給我弄吃的,你這女人越來越聒噪了,是想要我將你的嘴封住麼!”
“是的,喵大人,好的,喵大人!”玄衾衾故作恭維,這下再狠的貓心也很不下來了。
她細細挑選著菜葉。
然後翻出前日曬好的大魚幹。
拔下頭發上插著的揚文,刀鞘一取,轉了個刀身,穩穩拿住,這順溜地一手乍一看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可要是他人知道玄衾衾用這上古神器來削肉,估計是個人都得氣死。
之桃半眯著眼睛,這灶台裏的火暖暖的,熱氣熏得它舒服極了。
玄衾衾這般禍害揚文,它見怪不怪了,但總是免不了為這揚文的埋沒心疼一番。
“你別說,這揚文,平時當發簪,做菜當菜刀,還真是個好東西,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的,‘不想當好菜刀的發簪,不是好匕首!’,我說的對不對,哈哈哈……”她手中耍著花樣,翻轉著揚文,刀下的大魚幹不過一會兒就成了一塊塊的薄片。
將香菜、蒜瓣兒、薑絲一並絞碎了,扔進鍋中,那熱油‘劈裏啪啦——’在鍋中響著,不過一會兒便是香氣四溢。
忽然,玄衾衾覺得肩頭一沉,一個腦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隻見之桃化作了人身,一手從後麵環抱住她,趁著玄衾衾這一走神,另一隻手忙去撚那砧板上的魚幹片兒。
“還沒炒呢,偷吃什麼,忍著!”玄衾衾早已料到之桃這‘餓人多作怪’,早有防備,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發出一聲脆響。
“嗚……”之桃的計謀被識破,隻得幹巴巴的收了手,喉嚨間發出貓兒常有的咽嗚聲,懶洋洋的整個人掛在了玄衾衾身上,眼睛盯著那魚幹片兒不放。
“真是苦命喲,我怎麼就養了這麼一隻好吃懶作又凶巴巴的小奶貓。”玄衾衾笑著,將那魚幹片兒一股腦兒倒入鍋中,油鹽醬醋往裏頭一倒,頓時香氣撲鼻。
之桃環在玄衾衾腰間的手,悄悄指著那灶台內,驅動法力,將那柴火燃得更大了,這肉香令他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腦袋搭在玄衾衾的肩頭,她發絲的香氣若有若無的鑽進他的鼻尖,眼睛不自覺的離開了鍋裏的魚幹兒,放在了玄衾衾白皙的頸項間,嘴角不自覺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