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盤子的魚幹剛出鍋,就被之桃一把搶了過去,抱著盤子。
玄衾衾見狀立馬也伸手去抓那盤子,兩人僵持著,玄衾衾氣鼓鼓的看著之桃:“你這讒嘴貓,昨天我就一口肉都沒吃著,今天你還想一個人吃光?哼!不可能!”
之桃手中不敢發力,隻怕碎了這一盤子好菜,眼珠子骨碌一轉,瞟到頭頂有一根高高的房梁,他頓時笑了,勝算在握:“是嗎?那你想要怎樣?”
之桃這樣的眼神,玄衾衾立刻有了危機感,這赤`裸裸的要被算計的前兆啊。
她頓時打起萬分精神來:“我們一起吃!”
“一起吃?我不會與人分食,若你想成為這盤中菜,你盡管可以試試。”
“你也太小氣了吧,隻聽過狗護食,沒聽過貓護食呀!”
之桃最聽不得玄衾衾喚他做貓,手中一使勁兒,那盤子瞬間從玄衾衾手中抽了出來。
他縱身一躍上了房梁,得意的朝著玄衾衾瞥了一下眼珠子:“你老實的吃你的菜葉子湯拌飯吧,這爆炒魚幹兒,賞你一塊便是,無需太感激我,哈哈……”
說著,將盤中一塊魚幹兒甩到湯碗裏,濺了玄衾衾一袖子的湯水。
她氣呼呼的看著房梁上的之桃,恨恨地抱起湯碗,大口的扒著飯,眼睛瞪著得意洋洋的他。
心中想到,待會這家夥下來了要他好看!
之桃吃飽了,忽然,‘嘭——’地變回了貓身,圓鼓鼓的肚子,看去可愛極了。
它縱身一躍,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撲到玄衾衾懷中,仰躺著,將它撐地圓鼓鼓的小肚子晾在外麵。
玄衾衾伸手在那小肚子上戳了一戳:“撐到變回貓兒,你也是挺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個球進肚子裏呢。”
之桃翻了個貓式小公舉白眼:“吃飽了,我們回吧。”
玄衾衾好生抱著之桃,將麵紗帶上,拍去裙擺的鍋灰,拉開門,走了出去。
“咦?人都哪去了?不用做飯了嗎?”玄衾衾愣愣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有些摸不著頭腦,兩人進小廚房之前,這大廚房裏還是人擠人的:“之桃!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剛才趁我不注意,偷偷出來,把他們都吃掉了!”
之桃貓抓在她嘴上一打:“安靜。”
它仔細看了看,隻見那裝了菜的鍋還放在那裏,菜刀還切在一塊肉上麵,人卻一個不剩,門口似乎還能看到走來走去的人影。
玄衾衾見不對勁,也不再開玩笑,她躡手躡腳走到門邊,蹲了下來。
門外兩個巡視的侍衛透過半開的窗戶朝裏麵看了看。
“廚房裏的人都已趕走了嗎?”
“都趕走了,現在這周圍定沒有閑雜人等。”
“嗯,那我們到旁邊候著,待會王爺喚人,也好及時過去。”
兩個侍衛匆匆走開了。
玄衾衾捏起那小貓耳朵,小聲的說道:“西門亦封又在搞什麼鬼?”
之桃搖了搖頭:“那侍衛走遠了,看看再說。”
“嗯!”
玄衾衾一點點蹲著挪到窗戶下,雙手扶著窗框,微微起身,露了半個腦袋,偷偷往外看。
隻見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下,兩個人相對而坐,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
西門亦封早已換了衣服,仍舊是金邊銀絲華服加身,那玉質折扇就放在一旁,看去臉色好了許多,沒有方才那般慘白了。
他專心的沏著茶,而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人。
那一身素雅的白衣,舉手投足間都是美,一頭青絲微微在腦後一束。
頭上繡著紅梅的白色發帶隨風微微揚起,不正是玄衾衾親手挑的嗎。
她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美人師傅嗎,她想也不想就要起身出去。
之桃慌忙喚住她:“女人,不可!”
“你沒看到嗎?美人師傅在那呀!”
“你忘記了嗎?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找他。”
玄衾衾有些激動:“你說過,你說美人師傅要處理一些魔界的要事,我去梵裏找他,他會不方便,可是他現在就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過去。”
之桃頓時語塞,有些什麼話想要說出來,看著玄衾衾那張純淨的臉,又隻得憋了回去,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的私心。
它想了想,急忙說道:“你忘了嗎,你現在的身份是紅坊的姑娘——煙兒,不是玄墨染的徒弟——玄衾衾。若你現在出去,西門亦封不就知道你是玄衾衾,身份一破,往後再想呆在他身邊打探消息,便是不可能了。”
玄衾衾看著窗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紗。
這努力了這麼久,又怎能這樣壞了計劃呢。
她咬咬牙,隻得點頭妥協。
一人一貓,趴在窗上偷偷往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