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呆坐著,空氣中有些午後的微微熱氣殘留,這後花園間,不時間的蟬鳴蛙叫,怎不教人昏昏欲睡。
這不,玄衾衾有些打瞌睡了,跪坐在坐墊上,著腦袋一上一下晃蕩著,腦子一片模糊糊的。
不遠處的一處假山,從下往上看去,若是仔細看假山上,會發現一條白色的絨絨長尾,慢慢地擺動著。
那通體白色毛毛的貓兒臥在假山上,腦袋墊在雙爪上,打著輕輕的呼嚕嚕。
一隻眼逼著,另一隻卻是微微睜開的,看著假山下不遠處那桃樹,兩個穿著素色鬥篷的女子跪坐在席地坐墊上,它看著其中一個那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寵溺的眨了眨圓圓的雙眼:“這嗜睡的女人……”
西門亦封看了許久那卷宗,雙眼有些花了,他揉了揉眼角。
跪在遠處候著的一個侍女立刻小跑上前,將手中的明目水湊到他的眼旁,輕輕扇著,將那明目水不斷揮發的氣體扇入他的眼中。
不一會兒,他擺了擺手,侍女恭敬的彎腰行禮,然後又退回到遠處,跪下候著。
西門亦封將書卷放在了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將杯中掉入的桃花花瓣輕輕吹開,啄了幾口。
視線忽而看到一旁那高高的屏風,似乎細細聽來可以聽到有些沉重的呼吸聲,莫不是睡了過去?
他不由得笑了笑。
很是好奇,屏風那頭鬥篷之下,那日日唱曲兒的,叫做小蓮的女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每日似乎都能發現不一樣的她。
“可是倦了?”這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微微的磕碰聲,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明顯了,等待著。
玄衾衾這睡得本就不舒服,也是半睡半醒的樣子,這樣靜謐的環境裏,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聲音,嚇了她一個不穩,腦袋就磕在了放古琴的小桌上。
一時間有些吃痛,趕忙用手去捂。
小蓮也著實被玄衾衾這一撞,給嚇了一跳,忙挪了過去,拉開她捂著額頭的手指,查看著她的額頭,隻見上麵紅了一個小包,鼓鼓的,趕忙用手掌心兒給她揉揉。
這西門亦封還在屏風另一邊,也不便開口去問玄衾衾是否還好。
西門亦封見屏風那頭許久沒了動靜,才開口:“這般可是醒了?”
玄衾衾剛這麼撞醒,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以為便點頭應了:“唔……”
小蓮見她竟迷糊的答了西門亦封的話,這要是露了餡可糟了,忙伸手將她的小嘴捂上,連連搖頭。
玄衾衾便是完全清醒了,立刻閉了嘴,不敢再出聲,不好意思的朝小蓮吐了吐舌頭。
“可有如何?”西門亦封緩緩問道,聲音中有些了然的輕笑。
小蓮忙坐好,清了清嗓子:“小蓮無礙,勞王爺費心了。”
“原以為白蓮般的女子,竟也有這般靈動的這般討人喜愛。”西門亦封不由得說道。
小蓮頓時臉紅了,手揪著裙擺,想說些什麼去接他的話,可剛開了口竟無語凝噎。
過了一會小蓮見玄衾衾緩了過來,這才低聲開口問道:“王爺可要聽曲兒?”
西門亦封想了想,看著這片片隨風的落花,突然想要和屏風那頭有些意思的女子說說話。
“小蓮便是你的本名麼?”西門亦封不知為何,竟然不由自主的便脫口而出。
“是……”小蓮低聲答道。
“人如其名,但方才可見,又比其名多一分靈動,哈哈哈……”說著,他竟開懷大笑起來。
玄衾衾狠狠地咬著牙,不知他是誇是貶,這西門亦封以為剛才是小蓮睡著了,這會兒就已經拿著作為談資,說起笑來了,玄衾衾的暴脾氣又怎麼忍得了。
但見小蓮央求的看著自己,還是忍住了。
將鬥篷一拉,抱著胳膊就嘟起嘴:“哼!”
沒想到這輕輕一聲竟然被西門亦封耳厲的聽了去。他頓時對屏風的‘小蓮’滿是好奇了。
“本王真想知道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哈哈哈……”
不是個人,難道是條狗麼!
玄衾衾嘟嘟囔囔的無聲叫嚷,再不敢發出聲了。
等著那雙明眸,恨不得將屏風給瞪穿了,然後衝過去,把西門亦封給撲倒在地 ,然後一頓胖揍!
看得一旁的小蓮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