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衾衾!”
在那數不清的銀針射出那一瞬間,蘇落塵大喊一聲,閃身向著手足無措的她而來。
然後再快的身形又怎追得上那蓄勢而發的銀針。
玄衾衾聽到蘇落塵的喊聲,連忙轉過身,麵對那已近在咫尺的銀針束手無策,那一身靈力無處可施。
蘇落塵手中一使勁,將身上的鬥篷拽了下來,用力拋了過去,飛速將她包裹住。
說時遲那時快,銀針如雨而至,劈裏啪啦就打在那藍色鬥篷上,卻被鬥篷旋轉著死死纏住了,停留在了鬥篷上,這一幕發生的刹那,周圍的路人尖叫著四散而逃,呼啦啦地推擠著,各種小法術的亮光閃動在這擁擠的小街道上。
可狹窄的街道和一個接一個的小攤位,令得此刻更是擁擠,一陣雞飛狗跳。
不過一會,那鬥篷緩緩從玄衾衾身上滑落,銀針迅速將那藍色鬥篷噬破,隻餘下一地的碎布和零散一地的銀針。
她呆呆的看著,渾身爬滿雞皮疙瘩,寒意遍布全身,說不出話來。
以前一直以為這一路的艱難,隻不過是天災,原來是自己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不懼天災,卻難躲人禍。
蘇落塵飛來,一把提起了她,飛過這喧鬧的街道,潛伏暗處的黑衣人隱沒進了擁擠的人群中,再沒有追上來。
他空中飛舞的長發揮灑著不散的竹香撲麵而來,這另得玄衾衾頓時清醒了許多。
她抓緊了他的手,任由他帶著自己在空中疾飛。不過多時,二人到了一處江邊的堤岸,這才悠悠停了下來,從空中降落。
蘇落塵剛鬆開手,腿腳早已麻木的玄衾衾就一屁股坐在了堤岸邊的草地上,靠著一顆悠悠柳樹,老半天起不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蘇落塵。
“有人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怎麼會呢,為什麼?我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又沒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我可是良民大大滴,誰這麼無聊要逗我玩,不帶這樣的,我……”玄衾衾擰巴著一張小臉,也許是在21世紀那樣太平的世界生活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到現在都還沒有適應。
這異世的一切對她來說,仍舊是隻有對錯,無關生死。
蘇落塵麵對她的胡言亂語,自然是並無答複。
玄衾衾剛受了那麼大的驚嚇,現在又對著這一張冷臉,心裏頭自然還是有些不舒服。
“喂。”伸手向蘇落塵。
可他卻看了看地上的玄衾衾,並無回應,玄衾衾用力的揮揮手,示意他。
可有些石頭就是石頭,怎麼也點不破,她無奈:“拉我一下呀。”
蘇落塵微微抬起手,她見他再沒有下一步動作,隻好自己一把抓住他的手,借了個力,站起身來。
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哼了一聲,一幅傲嬌小公舉的樣子,昂著小下巴就自顧自的往前走,都快要忘了自己之前還是命懸一線……
蘇落塵並不知道她這般表現是為何,卻還是跟著她走,老半天,倆人都沒有說話,蘇落塵向來話少,而玄衾衾此刻卻是在心中罵著那不懂憐香惜玉又不解風情的悶葫蘆。
半天等不到蘇落塵開口,她早已沒了耐心:“悶葫蘆!”
“唔。”蘇落塵悶悶的應了一聲,不知為何,看著她反複無常的表情,居然會有些想笑。
“你剛才……”玄衾衾回過頭,認真的看著他:“剛才要不是你,我肯定掛掉了。”
他微微眨了眨眼,玄衾衾又是半天聽不到回答,便自顧自的算那是回應了。
此刻,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藍色鬥篷沒了,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都沒見過他脫下鬥篷,他冷峻的麵龐從未讓她覺得這般溫暖過。
玄衾衾仔細的看著他:“好奇怪。”
好奇怪,這樣一個從來不管他人生死,漠然得可怕的人,原來也有這麼暖心的時候,她上前一步,站到他的麵前:“謝謝。”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