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
以前在劍鋒崖上,時常冥想打坐就是一整夜,即便再是一個人,即便再是寂靜無聲,也未曾向今夜這般難熬。
屏幽抱著長劍在軟榻上打坐,雙眼閉著,口中小聲的念著經文,就這麼坐了一夜,然而靈視卻是看著床上那張安靜的小臉。
天色將亮之前,窗外漸漸有了聲響,鳥兒醒了,黑雲散了……
衾衾安靜的躺在床上,忽然胸前的被子動了動,一隻毛茸茸的小貓腦袋從杯子中鑽了出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舍流露眼底。
它用小腦袋蹭了蹭玄衾衾的下巴,抽著小鼻子,呼吸著她發絲間的香氣。
然後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女人,我去去就回。”
說罷,跳上了被子,用爪子將被子掖好,然後一躍跳下了床。
屏幽睜開了眼,站了起來,與它對視一眼:“走吧,天色漸亮,正是尋鹿茸之時。”
“嗯。”之桃回頭看了看玄衾衾,然後躍出了窗去。
屏幽祭出長劍,踏上長劍頭也不回的飛出窗外,微涼的晨風將他吹得清醒,下意識的摸了摸腕間的紅繩,加快速度,追上之桃。
二人在空中飛著,向遠處的山林去。
床上的玄衾衾忽然腦子有了些意識,手指動了動,卻仍舊沒有力氣,睡夢中總覺得鼻尖癢癢的。
鼓足了力氣扭了扭頭,那癢癢的感覺,停了一會,又突然襲來,像是盯緊了她一般。
不舒服的‘哼哼……’著,過了一會兒,那癢癢的感覺消失了,她又混混沉沉將要入睡。
猛地,感覺到眼皮被翻開。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令她迅速恢複了意識,一下子睜開了眼,不睜眼還好,一睜眼,便看到一雙陌生卻妖媚的眼近在咫尺。
自己的鼻尖被那人熱火的鼻尖抵著,這樣的情形任誰都是一樣的反應,那就是……
“啊——”她驚叫著一下子想要坐起來,然而麵前的人絲毫沒有想要閃躲的意思,兩個額頭穩穩的撞在了一起,發出‘嘭——’的一聲。
玄衾衾的眼前頓時全是閃爍的小星星,小時候總說想要天上的星星,現在看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但是你妹的誰想要這種星星啊喂!
她伸手就像捂住額頭,然而一雙手早她一步,按在了她的額頭上,在接觸到她額頭的一瞬間,那雙手的主人居然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嬌軟的感歎:“嗚……”
玄衾衾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待她好不容易緩過來,連忙縮進了被子裏,隻露出小半張臉,好一會兒才幽幽的再睜開眼。
隻見眼前是一張陌生的臉,不可置否的是這的確是一張妖媚的臉啊,玄衾衾盯著她額前那一個綠點看了一會兒,‘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皺起了眉。
這是誰啊!
這是哪裏啊!
難不成暈了一會兒,又穿越到別的地方了?
玄衾衾不由得又胡思亂想起來,直到趴伏在她麵前的雀蓼開口:“小美人兒,你這雙眸果真好看極了。”
玄衾衾頓時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開始懷疑是自己傻了?還是遇到了個傻子?
“你…你…你…誰呀!”好不容易湊成一句話,明明打算氣勢上雄起,卻控製不住結巴了。
“美人兒啊,美人兒……這別人喚我作神醫,但是我獨獨想要你喚我的名字——雀蓼。”
“神醫……什麼鬼。”玄衾衾呆了,明明同是女人,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然而然的對自己說出這種,滿滿全是撒嬌味道的話!
“之桃呢?還有屏幽……屏幽在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還有,我額頭早就不痛了,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看著玄衾衾縮在被子裏那副遇見色情狂的模樣,雀蓼忍不住掩嘴笑了,美人兒果然是美人兒,連害怕的神情都這般迷人,她不由得又感歎一番,惹得玄衾衾眉頭越發皺起。
她幹脆拉開了被子一下子躺了進去,雙手不由分說地攬住了玄衾衾的腰身。
玄衾衾嚇得抖了一抖,可剛醒來,身上無力,怎麼也掙脫不開,媽蛋,看來今天絕逼是遇到變態色情狂了!
她心中幽幽的撒這淚……
“美人兒既然想知道這一切的經過,那我便一一道來如何?”
玄衾衾欲哭無淚,用手板著雀蓼緊扣自己腰間的雙手,然而是徒勞無功罷了……
“我不想知道了……嗚嗚……”此刻毫無疑問,玄衾衾的內心是崩潰的。
雀蓼卻似沒有聽到一般,興致勃勃地將腦袋抵在了玄衾衾的肩頭,豐唇湊到她的耳邊,自顧自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