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衾衾站了起來,抱著胳膊,朝那通道望著,那通道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唯獨能感受到陣陣涼風,那種磬人心脾的微涼,不是刺骨而是舒心,但確是冰涼的。
“好奇怪……”她咬著唇,慢慢朝那邊走去。
頭頂掛滿的蠟燭偶爾滑下蠟油,尚未墜地便已凝結,她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這洞中被這許多的蠟燭照得溫亮。
有些踟躕的向那通道內邁入一隻腳,四周靜靜的,沒有什麼響動,她猶豫著,整個人沒入那黑暗之中,通道中黑漆漆的,偶爾能聽見清脆的水滴落地聲,可惜目不能視。
空氣越發的冰涼,她身上起著雞皮疙瘩,雙腿有些抖動,挪著小碎步向前走著,通道的另一頭,似乎有微弱的光亮,她向那光亮處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走到了盡頭處,隻見麵前是一簾藤蔓垂下,光線正是從另一頭傳來的,她猶豫著要不要伸手,隻怕這藤蔓又像是山洞口那一般,無法觸碰,那陣陣涼風便也是從這藤蔓的另一邊吹來。
不經意間,一滴冰涼的水滴,滴在她的後頸上,一路順著背脊滑下,頓時渾身一個冷顫。
抿著唇,伸手去撩那藤蔓,這次,手實實在在的摸到了眼前的藤蔓,她心中有些小小的莫名的激動。
將眼前那藤蔓一點點撥開。
頓時一陣寒氣撲麵而來,凍得她閉上了雙眼,冷的牙齒直打顫,慢慢的邁入其中。
穿過那一片藤蔓,從一片黑暗中走到了光亮之處,緩緩睜開了雙眼……
“什麼……”
她不可置信的張開嘴,麵前這景象,她何曾見過!
此時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洞穴之中,密密麻麻的藤蔓攀爬在洞穴的石壁上,布滿整個洞頂,半空中懸滿了如冰柱製成的蠟燭,冰冷的微光,在洞中蕩漾著。
視線往下,是一塊塊巨大的冰床,可以看到陣陣寒氣散開。
而那些床上……
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人,可這洞中靜悄悄的聽不到一丁點兒的呼吸聲,嗅不到一絲人氣……
玄衾衾心中打起鼓來,緊張的不敢呼吸,這冰冷的空氣快要將她凍結在原地。
這床上躺著的,無一不是樣貌美得無法言喻的,卻又可以美得各不相同。
他們安靜的躺著,雙手靜靜的放在胸前,這實在是美得不真實。
玄衾衾小心的挪動著步子,想要後退,突然,視線掠過的一處,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將視線又移了過去,遠處那冰床上,躺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陣陣涼氣擾著她的雙眼,遠遠的又看不太清。
“他是誰?”玄衾衾站住了腳,想著,總覺得有些熟悉。
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陣陣寒氣凍得她直發抖,腳步也有些不穩了,手無意間扶到一旁的冰床上,卻如同被蜂蜇一般刺痛,連忙收回手。
“嘶……好冷。”
搓著手,不住的往冰冷的手心中哈著氣。好不容易,挪到那張冰床邊上,這才站定了腳,看著冰床上那張臉,有些疑惑,有些不解,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了。
她想開口,卻無法出聲,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一般。
伸出凍僵的手指碰了碰冰床上的那張臉,軟軟的,卻異常冰涼,嚇得慌忙收手,連連後退:“怎,怎麼會這樣……”
剛後退兩步,就重重的撞在了另一張冰床上,害怕的猛然回頭,就看見冰床上一張陌生又美麗的臉,玄衾衾如受驚的貓兒一般,差點跳起來,連忙挪開步子。
這滿洞穴的人,讓她心驚肉跳。
好一會兒,才又將視線轉回那黑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