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害怕我了?”雀蓼在玄衾衾肩頭趴了許久,見她無神的雙眼,不知她是在想什麼。
玄衾衾怔了怔,斜眼看了一眼她,嘴動了動,想到她方才居然想要自己的命,賭氣的不想說話了。
“猶記得,我曾想要留下一個女子,那日便是差一點兒就取了她的心,可是突然有急事要辦,我便放過了她……”說到這裏,雀蓼停了下來,看著玄衾衾,可她似乎對雀蓼的故事不感興趣,雀蓼不甘心的捏了捏玄衾衾的腰間。
“難道你不想知道之後怎樣了嗎?”
她用力拍開雀蓼的手,氣鼓鼓的瞪著她:“不想知道!”
雀蓼掩嘴笑了,那雙媚眼眯起:“那女子害怕的立即跑掉,後來,似乎是舉家遠遷,再未見過她了,現在想起,她那水潤的雙唇……嘖嘖,還真是可惜了呢,早知道便……”
“你閉嘴!你就是個大變態!”玄衾衾瞪著雀蓼,火氣就要燒到頭頂了。
“可你,竟然還敢呆在我這冰室中?”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又不殺我了,但是既然我沒有死,我還要害怕什麼?”
“你還真是奇怪呢。”雀蓼越發對眼前這個女人感興趣起來。
“是嗎。”玄衾衾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奇怪啊喂!
“你為何與她不同呢?”
“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了你也不懂,我就這樣兒了!”
雀蓼卻不理會她說了什麼,又挪了過去,順手就環住玄衾衾,鼻尖抵在她的臉頰:“此次,是雀蓼欠你。”
玄衾衾休息夠了,掙紮著,甩開八爪魚似的粘著自己的雀蓼:“你走開!”
說著,走到冰床邊,看著冰床上的蘇落塵,長舒一口氣,然後挽起袖子便上前,費力的想要將他抱起。
雀蓼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著,有些想笑,不知她又在做什麼。
可此時玄衾衾已是精疲力竭,雖然雀蓼及時醫好了自己的脖子上的勒痕,可剛才便是那一番殊死掙紮,就已耗費了她所有的氣力,要不是這冰室寒氣逼人,還有眼前生死不明的蘇落塵,她早就一頭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你要帶走他?”
“你憑什麼留他在這裏!”玄衾衾不想跟她爭論。
“我並未留過他。”雀蓼聳聳肩。
“那他為什麼在這裏?”玄衾衾總覺得這其中定有什麼事。
“不能說。”
“哼,等他醒了,我自然知道了。”
雀蓼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欠揍的很:“可將死之人,你即便帶走了,屍體也不會告訴你。”
玄衾衾頓時怒火中燒,慢慢扶著蘇落塵躺下,然後轉過身,伸手指著雀蓼的鼻尖,張嘴,剛想要罵上兩句,突然腦中想起了什麼,她指著雀蓼的手指一點點彎曲,然後收了回來。
“差點忘了,你,你不是神醫嗎!”她衝上前,抓住雀蓼的肩頭搖晃著。
“如何?”
“你救他!”玄衾衾看著雀蓼若無其事的表情,雖然有些氣憤,可想到蘇落塵,又隻得忍住。
“難……”
“你欠我的!”
“明明這般不懼生死了,為何還在乎別人的死活?”
玄衾衾搖了搖頭,看著蘇落塵手臂上包裹著的薄冰,心中內疚不已:“如果不是要救我,他也不會這樣。”
雀蓼走上前去,收起了那隨性的模樣,認真的提了提袖子,然後將蘇落塵的雙手又好好的放在了胸膛上,指尖壓在他的手腕上,思索著……
玄衾衾見她這般模樣,不敢說話了,安靜的等著。
然而蘇落塵體內的真氣仍舊是那般似有若無,雀蓼撩開他胸前的衣襟,看了看那快要蔓延到心髒的毒冰,想來定是蘇落塵自封了穴道,如若不然,這毒冰定已侵蝕了他的心脈。
“他暫時還不能離開冰室,他所中毒冰,需這冰室中精純的寒冰壓製,才不至於過快蔓延。”
“難道在這裏等死嗎?”玄衾衾著急了,不忍看他。
雀蓼搖了搖頭,認真的想了想,對玄衾衾說道:“我還需要幾味藥。”
“好,我去找!你要什麼我都想辦法給你,隻要你救他!”玄衾衾拉住雀蓼的手,就快步走:“帶我離開這個洞穴。”
雀蓼被她拉著往前走,揮手撤去一道道屏障,可眼睛始終看著身前的玄衾衾,突然覺得就算她沒有那張秀氣的臉龐,也會令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