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二人才找著了一個比較深的洞穴,一刻也不敢怠慢,連忙躲了進去,玄衾衾哧溜一下縮到一個角落,抱著腿,緩和著心中的恐懼,之前那一幕,簡直就是你在看恐怖片,結果突然有人在後麵拍了你一下,那種心跳到嗓子眼又再嚇出來了一分的感覺。
之桃進了洞中,連忙四處尋找可以堵住洞口的東西,可四下一看,沒有可活動的巨石,於是翻找了幾塊較大的石頭,堆在了洞口,也算堵了個七八分,然後扯著石壁上趴著的藤蔓,又把縫隙堵了堵,此時洞中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他那雙眼又泛起了綠光,將這黑漆漆的洞中看了個清楚,一眼看到靠在角落的玄衾衾,這漆黑一片,她明明是什麼也看不清的,卻仍倔強的睜著眼,瞪著前方,雙手緊緊握住那亮閃閃的匕首。
“沒事了。”之桃快步走過去。
“那洞口堵好了嗎?你確定他們進不來了嗎?”玄衾衾仍舊是心有餘悸,方才那活死人的臉,一直在她心中揮之不去,想想都是頭皮發麻。
“莫要擔心了,你先睡一睡,白日裏那活死人活動甚是頻繁,待天黑了我們再走。”
“唔,好吧。”這洞口被堵了起來,裏頭黑得很,玄衾衾隻看的個大概,一旁有一堆沙堆,比起這泥地或是石頭總要舒服些吧,她拍了拍屁股就坐了上去。
可這般漆黑一片,即便是知道洞口堵住了,也還是不安,忽然見之桃走了過來,就在一旁坐了下來,玄衾衾心裏才稍稍放鬆了些,揪著他一絲衣角,不過一會就睡著了。
之桃撐著下巴,泛著幽光的雙眼溫柔的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臉頰,卻又怕擾了她的美夢。
她睡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從坐著到趴著,一雙眼睛就一直停在她的臉上,這一夜趕路本是累的,可這般看著她,卻怎麼也不舍得睡去,隻想再多看一看。
“唔……”玄衾衾這一覺總覺得睡了很久,渾身睡得酸疼,總覺得背後硌著了,這幽幽睜開眼,便對上一雙綠幽幽的眸子。
“你醒了。”之桃眨著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
“嗯,硬梆梆的,睡著身上疼死了,唉,我想我的席夢思了。”她一邊捏著肩膀,一邊坐了起來。
之桃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起身來,就去角落拿那包袱:“席夢思是何物?”
“哦,床墊,嗯,軟的,特舒服,比起你們這裏的木板床真是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誒,我可不是打小廣告的。”
之桃笑了,見她這般說話,想來也是忘了之前那恐怖的一幕了,她這女人,還真沒什麼是睡一覺忘不掉的,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你在找什麼?”玄衾衾見他在角落翻找著包袱,可黑漆漆的,也不想往那邊去了,於是兀自伸著懶腰:“這沙堆不知道是不是摻了石頭,背上有一塊硌死我了。”
說著又在方才睡過的位置上摸索著,誒!突然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可惜也不太看得清,於是扒拉開旁邊的沙子,一下子握住,這是一根長樹枝?還是竹子?她嘟著嘴抓住那竹子,沒想到這竹子還插得挺緊的,難怪,睡了那麼久,真是硌著難受,手中一個用力,一下子將那竹子拔了出來,這洞中昏暗,卻未看到這竹子拔出的瞬間,一股暗黑的血液溢了出來……
她眯起眼看了看:“咦,竹條?可以,這暗器藏得好,真是傷人於無形之中啊!”
“你在做什麼?”之桃隻顧翻著包袱,沒有注意玄衾衾那邊又在做什麼,他將裏頭的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見那些個果子沒有壓壞,拿出來輕輕放在了地上。
“哦,我找到硌著我背上的東西了。”她說著,開心的甩了甩手中的竹條,卻不知一滴黑血甩在了臉上。
“你這女人竟如此多事,過來吧,吃些果子。”之桃輕笑一聲。
“好嘞!”
一聽有果子,玄衾衾樂得將那竹條一扔,拍拍屁股就站了起來,往之桃那兒跑,卻沒有注意到方才躺著的沙堆,似乎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