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空氣有些凜冽,但也讓人頭腦清醒起來,仿佛從前那些煩心的事,此時都不算是什麼事了。
所以,江時語就想,其實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沒有過不去的坎,隻要你有一個寬廣的胸懷,清醒的認識自我,就沒有什麼事什麼人能夠打敗你。
就好像她和沈千城之間,隻要她守好自己的底線,隻要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隻要她不放棄,那麼就沒有人能夠把她怎麼樣。
身體上的傷痛遠遠不及心理上的傷痛對一個人造成的傷害大。
她隻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不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分開,是遲早的事。
既然早知分離,她又怎麼會傻傻的付出真心?
江時語吸了吸鼻子,覺得實在是冷的有些受不住了,拿著相機站起來,跺了跺腳。
一抬頭,就看到幾步外的男人。
天色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緩步走了過去。
不過是片刻的工夫,雪又厚一層,腳在上麵已經有了‘吱吱’的響聲,江時語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也出來了?”
沈千城沒有回她,隻是拉著她的手揣在自己的口袋裏,轉身往回去。
江時語說不清,但是能感覺得出來他的不對勁。
沈千城的腳步並不快,她追起來也沒有那麼費力,兩個就這樣一路並肩的往回走,原來的兩行腳印,如此已經變成了淩亂的四行。
這樣的場景有些浪漫,就算江時語再如何清醒自知,也不忍心破壞此時的氣氛。
她抬頭,看了看沈千城的臉,依然和從前一樣,淡然又帶著幾分讓人心畏的冷漠,但是那刀削斧砸般的側臉的確是迷人的。
女人,也和男人一樣,是視覺動物。
男人愛美女,女人愛帥哥,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樣一個在外形上近乎完美的男人,江時語實在沒有理由不心動。
兩個進了屋,暖氣撲麵而來,江時語瞬間覺得自己的臉就像是冰塊遇到了火一樣,慢慢開始融化了。
直到進了臥室,沈千城才放開她,卻仍舊是一句話都沒說。
既然他不想說,江時語雖然好奇,但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撩他。
脫了羽絨服,又羽絨褲脫了下來,整個人從束縛當中解脫出來,但也不由得又打起噴嚏來。
而且這一打不要緊,還不是一個一個的打,而是連了起來。
沈千城幹脆黑著臉的將她抱起來,直接塞進了被窩裏。
“玩的過癮了?”
“嗯。”江時語捏著鼻子看著他,笑了笑,說:“我拍了好多照片,可漂亮了,一會兒給你看好不好?”
沈千城實在是拿這樣沒心沒肺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偏偏笑的那麼開心,他想發脾氣都有一種沒法下手的感覺。
“都凍成這樣了,還笑得出來?手套怎麼沒戴?”
江時語吐了吐舌頭,“忘了。”
江時語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一些。”
沈千城有些疑惑,卻還是坐了過去,隻是剛剛挪過去,一雙冰涼的小手就靈巧的鑽到了他的衣服裏,直接貼在他的皮膚上,冰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則剛幫你捂了半天了,怎麼還這麼涼?”
江時語舉了會左手,“這隻手你給忘了。”
沈千城無奈,卻反而湊了過來,貼著她問道:“那怎麼辦?還用老辦法幫你取暖,嗯?”
江時語調皮的把手放到他的腰眼處,輕輕一戳,說道:“這個辦法不用,經濟又實惠。”
沈千城挑了挑眉,對於她的熱情,他幾乎沒有抗拒的能力。
許久之後,當一切停下來,江時語靠在沈千城的懷裏,微微的喘著氣,不知道想到什麼,自己嘿嘿的笑了起來。
“傻丫頭,笑什麼呢?”
“我在笑,這個辦法果然是百試百靈。”江時語又戳了戳他,問道:“是不是暖和了?”
“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的腰不是隨便碰的嗎?還想再來一次?”
“呃……”江時語及時的手回自己的手,還往一側挪了挪。
沈千城長臂一伸,又將人帶了回來,在她汗淡的額頭上輕啄一下,問道:“在湖邊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嗯?我嗎?沒想什麼啊。”江時語自然不會把那時候的感悟告訴他,隻敷衍道:“我隻是在想,這雪怎麼可以這麼美,這大自然怎麼可以這麼神奇。”
“別騙我。”
江時語身子驀然一僵,轉頭看他,“那你覺得我應該在想什麼?”
沈千城用手指卷著她的頭發,似是漫不經心,卻又字字鏗鏘,“你在想……要怎麼從我身邊全身而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