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慕雲珩的婚禮,明懷帝很重視,特地讓東廠和西廠協助禮部籌備。
陸淮起變得比平日更加忙碌了,沈青黎很少能在都督府裏見到他。偶爾在宮中時,會和他相遇,但他都來不及和她多說幾句話就又被他的手下打斷了。
沈青黎繼續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時間一淌而過,轉眼就到了初一。離太子慕雲珩和沈青皎成親的日子隻剩下十八天。
夜裏,染墨亦如往常往常一般向沈青黎稟報府外的情況。沈青黎拿著一把小剪子正在修剪陸淮起送給她的那盆朱砂紫袍。
聽到染墨的稟報說沈青皎這幾日正在相國寺燒香拜佛,她下巴微微一揚,問道,“八皇子呢?”
沈青皎要成親了,八皇子慕雲旭最近的日子想來不會太好過。
“小姐,我聽說八皇子最近一直在脂粉堆裏流連,禦史台裏有禦史上書給皇上駁斥八皇子的荒誕行為。想來沈青皎成親這件事情對八皇子的打擊是夠嚴重的。”
染墨如是說著。
沈青黎放下手裏的剪子,勾唇淡淡一笑,“染墨,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也好人好事做一回,幫幫八皇子吧。”
染墨馬上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西梁國皇室有個傳統,要嫁入皇室的女子需在成親前吃齋念佛,要是更有誠心者,就要到寺廟裏念經修身,為皇室為整個西梁國祈福。
沈青皎那樣的人,處處都想博得一個賢名,她們早就料到沈青皎必定是要去寺廟裏為皇室祈福的。
而在梁京城,相國寺是香火最旺盛的地方。沈青皎要是在這裏念經修身為皇室祈福,賢名必定能遠揚。所以她們很早就在相國寺裏做了安排。
如果不出所料,她們的計劃是可以成功的。
“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去通知他們。”染墨說完就給沈青黎行了一禮,隨即轉身離開。
染墨走後,沈青黎將修剪好的朱砂紫袍抱到隔窗上。她看著麵前的那盆朱砂紫袍,眉眼冰冷一片。
她回梁京城時,那個“惡魔”將他以前安插在梁京城的人都給了她支配差遣。
這次她傾全力來毀掉沈青皎,就是想給沈皇後毀滅性的一擊。
當天夜裏。
陸淮起和劉直因為太子慕雲珩的婚事激辯了一番。最後以劉直的慘敗而告終。陸淮起回到他住的地方,張力就把沈青黎的事情向他稟報了一番。
“啟稟都督爺,小的偷偷跟蹤了染墨。發現染墨出府後,去一個藥店找了那裏的掌櫃。小的等染墨離開後,繼續在那個藥店周圍蹲守。最後讓小的發現……夫人她們這次的目標好像是現在住在相國寺的沈青皎。”
陸淮起挺拔的身子端坐在太師椅上,聽張力這麼一說,他一雙幽墨深沉的狐狸眼微微一眯,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邪笑,“她是不是又安排人接近了八皇子。”
張力默認。
陸淮起輕點了點頭,用一隻手輕敲了敲他自己的腦袋,狐狸眼裏有淺淺的憐憫蕩漾而起。
他不知道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不管如何,躲在她背後的那個人都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把她一個小姑娘推到台前,利用她來打擊對手。而他自己則是完美的躲在幕後。一旦沈青黎沒有辦好他交付的事情,他可以隨時和沈青黎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