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看到陸淮起,緊張的伸手攥住衣服的衣角。
都督府門口的守衛主動上前去拉陸淮起乘坐的馬匹。陸淮起長腿從馬背上一跨,便下了馬。
守衛拱手向他稟報著,“啟稟都督爺,有位老嬤嬤說她和夫人是舊相識。想要見夫人。”
守衛說著話,目光就往陳嬤嬤的方向看去。陸淮起剛順著守衛看去的方向看去,他眼前就閃過一抹人影。
下一刻,一個麵相周正的少兒郎出現在陸淮起麵前,少兒郎站在台階上,對陸淮起傻憨的一笑,遮住陸淮起看向陳嬤嬤的視線。
陸淮起眼皮一眨,等他再定睛要看向那少兒郎身後的人時,又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一個人,扯著陳嬤嬤的手就拽著她離開。
陳嬤嬤大驚失色,連忙出聲喊道,“陸都督,老奴是安國公府寧夫人的奶娘,老奴……”
幾乎還沒有等陳嬤嬤把話說完,那個拽著她就跑的人已經擊暈了她。
並且一把將她往腋下一夾,帶著她就衝入了熙攘的人群裏。
陸淮起眼睛輕覷,敏銳的他馬上就嗅出了空氣中陰謀的味道。他腳尖一點,直接就催動輕功要去追人。剛才那個傻憨的少兒郎卻是在這時閃身攔在他麵前。
陸淮起眸色一沉,手臂往少兒郎肩膀上一扯,下一刻就像拎小雞似的直接把那個少兒郎往半空中一扔。然後便催動輕功要去追那個擄走陳嬤嬤的人。
隻可惜,街頭人來人往,隻一眨眼間,那人就消失在人海裏。等都督府的守衛氣喘籲籲的追上他時,他將身後的披風一拂,厲聲對身邊的守衛命令道,“去查!就算將整個梁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剛才那個女人找回來!”
陸淮起胸口湧起一股沉悶的感覺。
他記得沈青皎及笄那日,就是這個陳嬤嬤親自幫寧氏送來一根玉簪,說是給沈青黎的及笄禮。他當時有些奇怪,整個安國公府人不是恨沈青黎恨的要死嗎,怎麼這個安國公府夫人還在沈青黎和安國公府水火不容的情況下惦記著給她送禮。
今天再見到陳嬤嬤,他心中的那點奇怪瞬間幻化為一個疑團。
這個疑團籠罩在心頭,壓得他心口又沉又悶。
總覺得好像錯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陳嬤嬤是被人打醒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麵前站著幾個男人。為首的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錦袍,麵上罩著一個銀色麵具。
他高高在上,暴露在外的一雙眼睛黑瞳大的有些嚇人。
“你們是誰?”陳嬤嬤看著為首的男人,嚇得身子往後挪了挪,“是不是皇後讓你們來抓我的?那你們去告訴她,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戴著麵具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事情,“嗬嗬”的幹笑了兩聲,“很可惜,我不是西梁國皇後的人。今天把你請過來,是想麻煩你在我這裏住些日子。”
男人說話的聲音沙啞尖利,聽在人耳畔裏十分的讓人不舒服。
聽說麵前的這些人和沈皇後沒有關係,陳嬤嬤眼裏的懼怕更甚。如果這些人是沈皇後的人,她大不了臨死前把沈青黎的身世告訴給她,光是這樣就能讓沈皇後下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但這些人要是和沈皇後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死的不明不白,這世上恐怕就再也沒有人能將沈青黎的身世告訴給她了。
就在陳嬤嬤岔神間,麵具男人身後的一個大漢挽起袖子,上前直接就往陳嬤嬤的臉上用力的扇去一巴掌。這一巴掌落下,陳嬤嬤臉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