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抿了抿唇,輕頓下又補充的說了句,“奴才愚昧,還請兩位小主子在……國師大人麵前替奴才美言幾句。”
慕雲瑤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讓小忠子離開。等小忠子退下去後,她又陰著臉看向阿珂,“虧咱們今天還想給陸淮起一點難堪呢,結果人家皇帝直接就對陸淮起放任不管了。得虧柳貴妃他們在咱們前麵吃了癟,要不然咱們那個計劃實行了,也是和柳貴妃他們一樣的下場。”
抱怨完這個,她又繼續抱怨著,“皇帝不是最寵愛死去的柳大貴妃嘛,怎麼頂著她女兒名號的我,一點寵愛都沒有享受到。”
慕雲瑤不滿的抱怨著,眼裏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天真無邪。
阿珂沒有回答她。
慕雲瑤眉頭輕壓了壓,“你晚上給那位飛鴿傳書吧,告訴他……他看重的那一位已經在今天成功嫁給陸淮起了。”
慕雲瑤這話說的帶了滿滿的怨氣。
橘黃色的光線打在阿珂的臉上,阿珂眼睫輕垂,遮住她眼裏翻滾的情緒。慕雲瑤洞悉不了她現在的心情,便嘟著嘴又埋怨著,“那個人也真是的,私下裏收了你為徒弟,對你又照顧有加。可怎麼就對你上不了心來了。”
說完,她用力的一拂袖,隨即離開。
在她離開後,阿珂嘴角微微一壓,眉眼鐫刻上風霜。
所有人都希望陸淮起倒黴,可她不是。她最希望沈青黎倒黴。
在她們都還沒出生時,她的母妃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女人。如果不是沈皇後的惡毒,她一出生就會子憑母貴,成為皇上的掌上明珠。
結果,她一出生就沒了母妃,她還被人送出了皇宮。
老天有眼,同為公主,沈青黎的命運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但即便沈青黎曾經受過什麼苦難,也不足以彌補她的母妃沈氏對她造成的傷害。
更何況那個人……這一兩年裏似乎一直都很關心沈青黎的事情。
沈青黎應該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個人,她實在是想不通,他怎麼就對沈青黎上心了?
天蒙蒙亮時。
沈青黎被一陣親吻給吵醒。經過昨夜的激纏,她整個人到後麵已經被折磨得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剛闔眼睡過去,卻又被他折騰的醒來了。
她小臉一苦,可憐巴巴的看向陸淮起。陸淮起用挺括的鼻子輕蹭了蹭她粉嫩的嘴唇,有些無奈,又有些痛苦的說著,“好吧,早上這次就先欠著了。等晚上……晚上咱們再……”
他後麵的話沈青黎都沒耳聽。
平日裏對她溫潤嬌寵著的男人一上了床,生龍活虎的像隻猛獸,一次一次的將她吃進嘴裏。她懷疑自己可能在接下來的一兩天裏都要下不了床了。
她虛弱得闔眼,不準備搭理陸淮起。陸淮起有些委屈。
他承認他不是什麼不愛美色的英雄,但他對外的身份是東廠都督。有這個身份在,他這些年哪裏敢沾花惹草啊。他的妻子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昨晚抱著她,他那些讓他自以為豪的自製力直接崩潰了。
看著鮮嫩清靈的她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他就禽獸到恨不得在她身上的每一處都烙刻下屬於他的印記。
一次又一次,他沉迷在魚水的歡愉之中難以自拔。
身體、心裏都充斥著一種全所未有的滿足感。
見沈青黎裹緊了被子一副深怕又被他給惦記上的小心翼翼模樣,陸淮起心一軟,主動湊到沈青黎身邊,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裏。
兩人沒有說話。
過了小片刻後,就在陸淮起以為她已經睡過去時,沈青黎的說話聲從衾被裏傳出去。
“那個北齊的國師,你知道嗎?”
這話問的陸淮起突然一怔。
北齊國師,他當然認識了。當年就是這位國師配合著高君慎,將她母後腹中懷著的孩子指為妖孽,還說若是讓這個妖孽生出來,整個北齊都要遭殃。
在他的煽動下,北齊很多的百姓們都相信了他的這個預言。北齊人開始對懷了妖孽的皇後議論紛紛,加之有心人的設計,他母後當時又做錯了幾件事被人利用。這下北齊無數官員都開始討伐他們的皇後了。高君慎就是這時“順應民意”親自下令要斬殺皇後和皇後腹中的孩子的。
“北齊的國師據說姓殷,是個多年容顏都沒有變的陰險家。”
沈青黎的注意力放在他說的“據說”兩個字上,她翻了個身,揚起長睫,疑惑的問道,“難道你這個西梁的東廠都督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他確切的消息嗎?”要不然怎麼會用一個“據說”來表明這位國師可能是姓殷,也可能是不姓殷的。
陸淮起苦笑,“的確如此。這人哪怕是平日裏主持祭祀,也會蒙著麵。我以前聽我皇祖母說過,他永葆青春,容顏都未曾改變過。
後來我想多詢問一些有關這個國師的消息,但我皇族母就把話給岔開了。總之,不僅是對整個北齊人來說,哪怕對整個北齊的皇室來說,國師也是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