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進了屋中,見湯藥已經煎好了,她趕緊上前道,“賈神醫,我來吧。”
賈甄把藥遞給她,走到院子裏,望著遠處出神。
不一會兒,張力回來了,賈甄眼皮一抖,見他臉上都是迸濺上去的血跡,想來應該是她的。
童萬金倚在門邊,看著張力道,“你這是殺了那女人回來了?咦,眼睛怎麼了,那麼紅?”
張力狠狠地擦了擦眼睛,“那女人著實可恨,竟朝我撒了毒粉,教她給逃了,手下去追了,我來找賈神醫看看眼睛上的毒。”
童萬金看了看賈甄隱在黑暗中的陰影,又道,“那你這臉上的血跡又是怎麼來得?”
張力冷到,“我砍下了那女人半條手臂,想必她受了傷,也逃不遠。”
賈甄猛地回頭,張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末了,他肩膀一沉,緩步過來道,“進去吧,我給你看看眼睛。”
張力感激道,“那真是多謝賈神醫了,那女人的毒好似很厲害,賈神醫……”
“好了,別多說了!”賈甄突然吼道,張力嚇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道,“快過來坐好吧,這眼睛還是那個的毒不能耽擱。”
張力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剛剛哪裏惹到了賈甄,卻也隻能過去坐下。
童萬金撥了撥算盤,沒有再說話了。
這邊沈青黎在治毒,那邊慶王府內也是成群的大夫進進出出。
慶王躺在床上麵無人色,他現在還是沒法動彈,話也不能說,隻能以一種古怪之極的姿勢,由著那些大夫給他看病。
慶王妃擰著帕子,滿臉焦色,眼角已經急出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皺紋。
她雖然氣慶王荒淫好色,卻還是把他當自己的男人,試問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變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廢人?
幾個大夫膽戰心驚的給慶王診脈治傷,忙活到了第二日清早才結束
慶王妃也是在旁邊陪了一夜,臉上的老態有些明顯了。
看幾個大夫出來,她趕緊上前問道,“怎麼樣,王爺他如何了?”
一個老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緊張的回道,“回王妃的話,王爺應該是沒有大礙了,隻是近日一定不能再行房中之事,否則……”
慶王妃眼神一冷,逼問道,“否則如何,快說!”
那老大夫嚇得一抖,“否則,王爺可能下半輩子都……都不能再……再行那事……”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的說完了這話,老大夫頭上又起了一層的冷汗嗎,他是真怕,聽說這慶王妃性情那是最潑辣狠厲,現在慶王出了這種難以啟齒的事,他是真的怕這位慶王妃一個氣不順,那他的老命說不定就要交代在這慶王府了。
慶王妃心裏又氣又恨,這老東西也有這一天,他真是活該!
看著老大夫,她陰冷地說道,“你們幾個,誰要是把王爺的病給說出去了,被我給知道了,那你們就別想活了!”
幾個大夫趕緊連連點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王妃放心!”
看著大夫們出去之後,慶王妃看著已經能動彈,卻早已經睡著了的老慶王,恨聲道,“老東西,你可聽到了嗎?你要是還想做男人,最近這幾天就給我消停一點,不然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著,她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童萬金坐在紫藤樹下,正喝著茶,聽到下屬在他耳邊稟報的話,他眼睛一睜,當即把茶水都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老慶王從宮裏回來後,就叫來了好多大夫治那裏的傷?
他消化了一會這個消息之後,突然低頭笑了出聲,接著越笑他越開心,最後直接笑彎了腰。
不用說,老慶王那個傷一定是陸淮起的暗衛做的。
陸淮起的暗衛跟他主子真是一個德行!
不過,他得承認,這個暗衛做的這下子,真是太得他心了。
昨晚上,染墨已經和他都說了,老慶王這個荒唐的老色魔當真是惡心卑鄙,也膽大包天,竟然敢動陸淮起的女人,真是活得膩歪了!?
又叫來了一個打探消息的下屬,讓他速去查探慶王的傷勢如何,並馬上回來稟告他。
他躺在藤椅上閉目笑著養了會神,他派出去的那個下屬回來了。
聽了下屬的稟告,他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收了起來。
居然還沒廢掉?
他喝下了杯中剩餘的茶水,臉色變得陰險,他低聲道,“老慶王幾天都不能碰女人,那不是要憋壞了他,我這人可最是見不得別人受苦的了,看來,我得做點什麼,幫幫他老人家啊。”
旁邊的下屬聽著他主子不懷好意的語氣,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