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一族,凶名素著的一族。已經消失了將近半年,關於它種種消息的談論,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現在這種餘波也淡出了人們的生活。
秦缺想不到會突然聽到有人提起這三個字,這三個足以讓他晚上因為惡夢而驚醒,傷痛半生的名字。
秦缺不露聲色、不斷凝聚氣勢,鄙夷的看了那人一眼:“神經病!你哪裏冒出來的,在這裏嘰裏呱啦。你媽姓餘,你爸姓孽?生下你個怪物叫餘孽!”
那人臉當場就綠了:“臭小子!你說什麼?”
秦缺一笑:“你不但智商有問題,聽力更有問題,去看醫生吧。媽的!遇上神經病。”
他一再提起神經病三個字,好像自己真的很無辜。
那人氣的渾身都要抖起來了:“你這是在找死!”
秦缺看都不看他:“蕾雅,我們走!都不認識的。”
“不許走!”那人吼道。
秦缺一笑:“你說不許走就不許走?你當自己是誰?”
那人罵道:“是你祖宗!”
蕾雅道:“這人看來真是神經病,秦哥哥,我們別理他。”
“好。”
秦缺拉住蕾雅的手,往外邁步。
“我說不許走,沒聽見啊!”那人真要氣瘋了,一個有執照的獵人,到哪裏不是受人尊敬,何曾被人這麼無視過,尤其是對方還是兩個未成年的小輩。身形一晃,又擋在兩人前麵,劈手就往秦缺胸襟抓來。
秦缺這時動了,積蓄了所有的氣勢,突然爆發,如狂風駭浪,一發不可收拾,直接撞了過去。
一個是有意為之,一個卻是心浮氣躁,兩種情形對比之下。波!的一聲響,滔天氣勢之下,那人就如同一片綠葉被狂浪卷出十幾米外。眼睜睜看著兩人絕塵而去。
耳旁呼嘯,眼睛都睜不開,蕾雅從沒想過秦缺跑起來能比一匹野馬還快,她有些無法適應。幾乎被拖的飛了起來。
“秦哥哥,太快了!”
“不快不行啊,不快神經病要追上來了。”
“隻是神經病而已。”
“就算是神經病也是很厲害的神經病。”
“但是這並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們沒有家。”
“沒有神駝怎麼辦?”
“顧不得了。”
兩人一路風馳電掣。從一開始秦缺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威壓緊跟著自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除了神經病肯定還有別的高手存在。這種高手簡直碰都不能碰,隻能落荒而逃。但是這樣一路狂奔下來,威壓感始終遙遙跟著不放而且氣勢越來越厲害。
大道由寬變窄,人也由密變稀。前方有一個簡潔的小茶館。秦缺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跑了,死小孩!不是跑的挺快嘛。”不陰不陽的聲音飄進了秦缺的耳朵裏。
這時就連蕾雅也發覺麻煩大了。
秦缺鬆開手:“呆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太傷心。”
“秦哥哥。”
秦缺看著眼前這個視他為依靠的小女孩,心中忽然升起一種無力的失落感,他照顧不了她,隻會給她麻煩。
“要是秦哥哥以後再也不能保護你,你也要好好自己照顧自己。知道嗎?蕾雅。”
蕾雅隱隱約約知道,可能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抬頭看著他的雙眼:“要是秦哥哥不在身邊的話,蕾雅也不用活了。”
秦缺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諾大的一個茶館空蕩蕩的,隻擺著一張桌子,有兩個人正在悠然品茶。正對著秦缺的那人一襲白衣,極為秀氣妖豔,雖然是個男人,但是比起女人來,氣質不遑多讓。剛才那句話想必就是他說出來的。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方頭大麵,比較正直的模樣。
無形的壓力讓秦缺的身心都為顫栗,每走一步都在心虛冒汗。這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嘲笑,就像是人類可以隨時踩死一隻螞蟻而無所謂,一個無恥的高手在一個小孩麵前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