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丟了後,雖然出動了侍衛軍全城搜查,青府的一幹下人們也被盤查過,還是沒有小白的下落。到晚上時,喬遷宴散席後,府裏的侍衛便以皇後娘娘丟了一件貴重的物什,現在正在尋找為由對賓客們細細盤查了才放行。
一晚上下來,除了查到乳娘被人打暈丟在後院假山處,有人易容了乳娘的臉抱走小白外,其餘皆無收獲。
皇甫澗越帶來的幾個侍衛也被細細盤查過,待無可疑跡象後,管家才把皇甫澗越從後門口送出。
“楚國陛下,奴才家的幾位主子今晚都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不能親自送楚國陛下你離開,還請楚國陛下不要怪罪奴才家的幾位主子。另外,奴才家的主子也讓奴才向楚國陛下你轉達他的意思。希望楚國陛下暫時不要把我國小皇子丟了的事情傳出去。”
皇甫澗越點點頭,“請回去轉告你們家主子,我們不是生事之人。”
管家又謝了皇甫澗越幾句話,便關上後門離開。
寂靜的後巷裏,皇甫澗越他們一群人走在其中,陳錚推測道,“主子,從剛才送我們的管家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們應該還未找到他們的小皇子。”
皇甫澗越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一隻手輕輕摩挲著眼瞼上的那條疤痕,眼裏閃過沉思。片刻後,他才對陳錚說著,“回去後你多派些人在青府門前盯著,若是這裏有什麼異常,再來稟報孤。”
他雖然還未當父親,但能體會母親陡然失去愛子時的那種恐慌和痛苦。
偏這種時候齊梟又好像去巡視兵營了,那所有的壓力一下子都得青晨一人來承受。
皇甫澗越仰頭,下午下過一場雨後,夜幕也像是被洗滌了般,看著格外清新。
他微眯了眯眼睛,對齊梟的皇子他沒有多少喜愛,不過為了她……也希望快點找到孩子。
青晨當天晚上使人進宮和魏太後稟報了一聲,她沒有回宮。
府裏人,幾乎各個一夜無眠。
等到第二天清晨,還是沒有消息傳來,青老夫人已經被焦慮和恐慌的情緒折磨得昏了過去,被府裏的奴仆們攙扶下去休息了。青晨還強打著精神安排各種搜查。
珺寧大長公主以為青晨昨夜沒有回宮是真的染了病,一大早便帶著人過來看她。
等珺寧大長公主被請到府裏的正廳,看到青浩南父女兩眼瞼下的黑眼圈,被嚇了一跳。
青浩南無奈的歎著氣向她稟明著,“大長公主殿下,小白昨天不見了。”
珺寧大長公主臉上的血色頓時一失。
到正午時,陳如海帶著一個守城門的士兵匆匆來見青晨。隔著一扇屏風,那個士兵對青晨細細的稟報著,“啟稟皇後娘娘,小的是負責守北邊的城門的。午時,小的和人換了崗,剛盤查過兩個要出城門的商人,一回頭就發現腳邊多了一個竹籃,小的俯身一看,發現竹籃裏放了一件小嬰兒的衣服還有一封書信。小的便把這事向上稟報了。”
陳如海在邊上幫他說著,“皇後娘娘,那竹籃裏放著的衣服是小皇子穿的啊,還有那封信……”
陳如海急忙的從袖管裏將那封信拿出來,恭敬的遞送到青晨的麵前。
青晨將信封一攤開,清灩的麵頰上就被一片陰鬱之色所籠罩。珺寧大長公主擔心,便問道,“呦呦,信裏寫的是什麼?”
青晨一隻手揉了揉已經打結的眉心,將信遞給珺寧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和青浩南一起吧信看完後,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青浩南首先開口,“呦呦,這寫信的人讓你獨自一人去卿嵋山,這分明是別有用心。我擔心他們根本就是用小白引誘你去,然後再對你和小白一起下手。”
卿嵋山是盛京城外的一座小山。它的山勢雖然不算很高,但山的東麵和北麵是一片斷崖。換而言之隻要有心人站在卿嵋山的山頂往下俯瞰,就能從高往下俯瞰,看到青晨有沒有帶人上山。
而要是不帶人一起去卿嵋山,那她等於羊入虎口,得不償失。
珺寧大長公主想的和青浩南差不多。
青晨眉目華豔堅韌,抿著唇坐在那裏。
片刻後,她輕咬了下嘴唇,仰起頭,眼裏已經隻剩下一片決絕的光芒。
“爹,這樣吧,我上山前隨身帶幾個信號彈。他們隻要一想對我做什麼,我就放下信號彈。爹你再帶人到山上救我和小白。”
當了娘後,小白就是她的心頭寶。
哪怕前麵有刀山火海,她也得為孩子去闖一闖。
隻是,這一趟去了,或許就凶多吉少了。
青晨眼裏的光波微微動了動,目光透過屏風看向陳如海,“你去把衛漉帶來。”
衛漉是齊梟的影衛,齊梟這次出門將衛漉和另外幾個影衛留在了盛京城。
陳如海便帶著那個守城的士兵一起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