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家老頭子也算經常進城。她曾經有幸見過縣令老爺的千金,當時就覺得縣令老爺的千金小姐驚為天人。
可要是把縣令老爺的千金小姐拿來和她撿回來的小娘子一比較,縣令老爺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就被襯得黯然失色了。
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娘子卻看不到東西了。覃婆婆心裏一下子就覺得無比可惜了。
她將青晨攙扶到床榻上,等把青晨安頓好了才安慰她道,“小娘子你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我和我家老頭子在回村的路口撿到你的。當時見你昏迷不醒,我們就把你帶回來了……”
青晨看不到她的臉,她的兩隻手順著覃婆婆兩隻粗糲的手往上觸摸去,指腹下的皮膚幹燥粗糲,的確是像那種常年在農田裏耕種的農民之手。
“大娘,我姓青,怎麼稱呼你?”突然的失明讓青晨根本就接受不了。一股恐懼感籠罩著她。但她麵上還是盡量讓自己恢複平靜。
無緣無故的眼睛看不見了,無緣無故的又被一對夫婦給救了……還有她之前經曆過的那段昏迷懵然無知的日子……困在她麵前的疑團太多了。她要是一直以剛才那副驚惶的狀態麵對眼前的人或者事,那她可能就會失去人或者事情的正確判斷。
“小娘子,老婦姓覃,我家老伴姓王。我們住在梓州城的城外。”覃婆婆說完,對上她那雙木然的眼睛,便心疼的直搖頭。
“小娘子,你先在屋裏躺一會兒,我現在就出去讓我的老伴把村裏的郎中請來。”
覃嬤嬤越看青晨那張臉越是覺得可憐,她離開屋裏後,就直接讓王老漢去把村裏的郎中請來。
楚國皇宮裏。
前幾日蘇新顏見了紅,禦醫來給她診治時告訴她這段時間要好好的臥床休息,不然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
蘇新顏聽了禦醫的囑咐,這幾日便隻能臥床養胎了。
她的侍女芍藥剛把一碗保胎藥湯端到她麵前,蘇新顏接過那碗藥湯正要往肚子裏送。殿門口傳來了太監的通稟聲,“皇上駕到!”
床榻上的蘇新顏連忙把手裏的那碗藥湯遞給芍藥,她自己要起身到宮門口迎接皇甫澗越。不過她人才剛從寢榻上落了地,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她麵前,蹙著眉頭輕聲的責備起來,“禦醫不是讓你好好臥床休息嘛,你起來幹什麼,快點回躺到床上去。”
蘇新顏一仰頭,就對上了皇甫澗越那張成熟英俊的臉龐。
皇甫澗越嘴角輕輕一勾,對著她溫柔極致的一笑,隨即便又親自將她扶到床榻上。餘光看見芍藥手裏的那碗藥湯,他便親自上前,從芍藥手裏接過那碗藥湯。
輕撚著湯勺,他舀起一勺子藥湯,放到嘴邊輕吹了吹,待覺得溫度適合了,才送到蘇新顏的麵前。蘇新顏雙眼寫滿了對皇甫澗越的愛意,朱唇輕啟,乖巧的喝下他送來的那一勺子藥湯。
皇甫澗越眉眼溫柔,“皇後,朕雖然很看重咱們的這第一個孩子,不過最重要的是你這個大人。你也別隻顧著腹中的孩子,你自己也要把你自己照顧好……”
身為帝王,子嗣是皇室最看重的。可皇甫澗越竟然把她看的最重,這讓蘇新顏心裏感動的看向皇甫澗越的目光也變得亮晶晶。
她暗自在心裏下好決定,一定要好好護住她腹中的孩子,以後為她最愛的男人生下一個康健的子嗣。
皇甫澗越把一碗藥湯喂完後,伸手又深情的握住她的手,眉眼間依舊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皇後,朕已經為我們的孩子想了好多名字。等朕明天來看你再把朕想的那些名字羅列給你聽。等咱們孩子出生後,再挑個最好的給它。”
蘇新顏溫柔的點著頭,眼裏、心裏隻剩下了皇甫澗越。
皇甫澗越在蘇新顏這裏呆了沒有多久,便有太監來稟報說有要事要求見皇甫澗越。皇甫澗越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皇後的寢宮。
等皇甫澗越離開後,芍藥歡喜的對蘇新顏說道,“皇後娘娘,皇上對您真好。想來皇上有了娘娘後,知道了娘娘的好,對雲龍國那個皇後……”
芍藥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嘴不再說話了。
蘇新顏想到遠在雲龍國的那個皇後,心頭一跳,眼裏有陰霾籠罩過。
不知為什麼,雖然皇甫澗越給了她極致的寵愛,但隻要一想到皇甫澗越千辛萬苦要娶的那個女人,她心裏就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皇甫澗越從蘇新顏的寢宮出來後,臉上、眼裏的溫柔就刹那間都煙消雲散了。邊上小太監恭恭敬敬的對皇甫澗越稟報著,“啟稟皇上,陳侍衛和柳禦醫已經派人送來消息說……他們一切都已經按照您的命令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