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居先生看了一眼青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心裏微微有些惋惜。不過轉而又是一想,即便這個女人長得再美,他也碰不著,那就無所謂了。
就這樣,東居先生懷著年太妃還有場下一些官員們的期待上了校場。校場上,青晨站在離東居先生大概有三四米遠的地方,她的身後是一棵鳳凰樹。
這個時節裏,鳳凰樹正好已經開了花,火紅的花兒垂掛在枝頭,風兒一吹,滿樹的花瓣便飄飄揚揚的灑落下來,像是下了一場好看的花雨一般。
青晨抻著腰立在那裏,膚色雪白如玉,五官清純中又帶著一絲的媚惑,兩條遠黛淡若煙雨,一身的清華與無懼。
衛風上前蒙住東居先生的眼睛,隨即將一把匕首放到東居先生的手裏。
做完這一些後,他的目光飛快的向站在鳳凰樹下的青晨看去一眼,隨即才又退到邊上去。
校場下,齊梟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他的嘴唇緊抿,幽邃的目光俯瞰著場上的人,心裏一凜。在從淄城回來的路上,他還在找他不在朝堂這一年多裏,整個雲龍國為什麼會迅速垮掉的原因。
他曾經覺得他的母妃要為雲龍國的衰退擔負很大的責任。但在今天,他的目光從場上那些官員中掃過,他知道他母妃要是沒有他們中的許多人幫忙,根本不可能從避暑山莊出來。說到底還是他們中許多人都恨不得借著這次的機會將青晨這個皇後給拉下馬。諷刺的是,他們這幫自詡頂天立地的男人對付一個女人的方法就是找另一個女人出來指責那個女人不檢點,沒有守貞。
國難當頭,這些男人不出麵,把一個女人推出來承擔他們不敢承擔的重責,可在國家度過危機之後,這些男人又用滿口的禮義廉恥來要求束縛女人了。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就算是同身為男人的他也覺得這些人夠丟臉的。
“比試開始!”齊梟正沉思間,一個高呼聲響起,場上的局麵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齊梟的思緒被打斷,目光略顯局促的又注視向場上那抹纖娜的身影,兩隻手不由得攥緊了袖管。
場上東居先生攥緊了手上的匕首,閉眼回想著青晨剛才站著的位置,長吸了口氣,正準備擲出手上匕首之際時,他忽而感覺到握著匕首的那隻手不知怎麼的開始發麻起來。
他懷疑手裏的那把匕首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他伸手剛要去扯掉他臉上蒙著的黑布,不遠處傳來了衛風冷厲的聲音,“東居先生,你若是摘下臉上罩著的黑布,但就等於直接棄權。”
東居先生心一顫,但又實在是覺得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越來越麻軟無力,他根本使不上力氣來。他猶豫間,校場下傳來了年太妃的聲音,“東居先生,皇後和楚國國君有染,你現在是代表上天在裁決她,你不要再猶豫了,快!快點將你手上的匕首擲出去!”
年太妃的聲音飄進東居先生的耳畔裏無異於催命的鍾聲。他心裏掙紮下,決定還是先將手裏的匕首擲出去,若是擲不準了,再鬧吧……
東居先生開始屏氣,擲出手裏的那把匕首。校場下的目光一時間齊刷刷的投注在被東居先生擲出去的那把匕首上。
鋒利的匕首在陽光下反射出鋒利耀眼的光芒,直直的朝幾米遠的青晨飛去。
場下有不忍心看到美人被匕首刺出窟窿的已經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也有一些人雙眼興奮的緊盯著飛出去的匕首,恨不得下一瞬間那飛出去的匕首就正中青晨的心髒口,讓她直接暴斃而亡。
“鏗鏘!”
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下,那擲出去的匕首卻在飛到半途中時,被小風一吹,直接在離青晨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落了地。
場上刹那間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東居先生馬上扯起罩在眼睛上的那塊黑布,臉色猙獰,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地上的匕首,對著校場下的年太妃說道,“太妃娘娘,他們在給鄙人準備的匕首上動了手腳,鄙人一時使不上力氣,這才失了手,還請太妃娘娘為鄙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