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疾速地開到了江山飯店的後門,警車剛剛停下幾個人已經跳下了汽車,急匆匆地進了飯店大樓。
豪華的飯店正門口象往常一樣秩序井然,彬彬有禮的服務員在大門口不斷地迎送著出入飯店的客人,大門外的高台階下排著長長的出租車,沒人發覺那輛繞到後門的警車。
從警車上下來的幾個人神情嚴肅,不聲不響地乘工作電梯上到了六樓,剛走出電梯門,便立即感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
六樓的樓道裏紛雜地圍著不少人,樓道西側入口被一根細繩攔擋住,一旁站著兩個飯店的保安人員,一個女服務員正在反複地用中英文喊著:
“各位朋友,實在對不起,本樓層出了點小小的意外,請住在西側的客人暫時在會議室裏休息一下,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很快就會讓各位回到自己的房間。”
“杜經理,他們來了。”一個眼快的保安人員發現趕來的警察,朝身後喊了嗓子。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胖男人跑了出來,臉上堆滿不自然笑容,飛快地伸出手同走在最前麵那個戴墨鏡的警察握手。
“你們來啦!我是飯店保衛部的杜守仁。”
“你好!我叫鎖金平,這位是苗德水……”戴墨鏡的男人伸出匆匆和杜經理握了下,介紹說。
“噢,您就是鎖隊長!久仰久仰,早在報紙上見過你的大名,您的勇氣真令人欽佩!連我兒子都長大了要學鎖隊長,去抓壞人……”
鎖金平覺得這個杜守仁應該去做公關部的經理,他打斷了杜經理的話道:“有時間再聊,先把情況說一下吧。”
“嗯,還是到辦公室裏談吧,這裏太亂。”
“老趙,你們先去現場看看。”
鎖金平和苗德水跟著杜經理走進一間辦公室,杜經理隨手將樓道裏的雜音關到了門外。
“天太熱,先喝點飲料吧。”杜經理伸手去位冰箱門,不想又被鎖金平打斷。
“不必客氣,抓緊時間吧。”
“也好,也好。事情發生得很意外,誰也沒料到……像是圖財害命……那個男的我看已經不行了,一家三口都已經送到醫院去啦。”
“被害的是什麼人?”鎖金平不喜歡杜經理充滿個人猜想的推測,和他嚕嚕蘇蘇的敘述方式,語氣不免有些生硬。
杜經理悄悄瞟了鎖金平一眼,去掉話中那些多餘的成份,回答道:“是日本客人。”
杜經理一直注視著鎖金平,卻不知對方是否在看著自己。鎖金平似有棱角的方臉上架著一副同樣有棱有角的深色墨鏡,使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他說話時嗓音沙啞、低沉,幾乎沒有抑揚頓挫。假深沉!弄個破墨鏡還總不摘下來。杜經理心裏嘀咕著。他覺得在鎖金平麵前他始終處於被動狀態,這使他心裏很有點不自在。就在這時,杜經理發覺鎖金平的眉頭挑動了一下,他立刻避開那一對黑洞洞的墨鏡片。
鎖金平站了起來,“還是看看現場吧。”
“那好,那好。”杜經理附和道。
“小苗,你立刻去醫院務必守在那裏,有什麼情況隨時與我聯係。”
“是,隊長。”
苗德水應聲離去。
6012房間是套間客房,進門右手處是衛生間,左手處是一個壁櫃,外間是客廳,一圈棕色的沙發,臨窗處還擺放著一個碩大的寫字台,裏間是臥室。
刑警們正在不停地忙碌著。
臥室裏非常幹淨整潔,但客廳已被翻亂了,壁櫃的門大敝著,客人的三隻皮箱都已被撬開,裏麵的東西散亂地壁櫃內。客廳靠近寫字台的地毯上有一小灘血跡。
“關於被害人還有什麼情況嗎?”鎖金平眉頭緊鎖,問。
“那人叫什麼來著?……噢,叫小島,男的叫小島一郎……女的想不起叫小島什麼了……一會兒我讓人把住宿登記卡給您拿來。”杜經理咽了一口唾液神情緊張地說,“小島先生是應書畫研究會邀請參加中日邦交書畫展的。前天中午才入住我們飯店,沒想到今天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鎖金平根本沒有去看杜經理滿臉的愁容,他扭過頭對身旁一個刑員道:“小李,你立即與書畫研究會的聯係一下,請他們提供這對日本夫婦的詳細情況,另外排查一下這兩天所有與小島接觸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