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頓時緊張起來。
但雲甘凡的緊張,並不是因為鬥笠人的慘叫聲,而是因為眼前觸目驚心的奇景,坡下那青黑枯樹各層枝椏全是吊死的死人,這些死人屍身不下百具就似被晾的衣物。
樊子玲把劍重重插進土中,似乎驚得站不住身子,因她從慘叫聲中,回過身後,也是見到吊於樹上的死人,樊子玲驚道“這些人怎會被吊死在此!”
姚玉濃亦是極度震驚道“看來是那施術者幹的!”
雲甘凡按下翻湧情緒道“那施術者為什麼殺了人後,還費力的將人吊在樹上?”
樊子玲按下驚駭,定下神來才想起一事,道“我想起一件事情,在上次抗妖大戰後民不聊生,有些奸人就暗練邪術,蠱惑人心趁亂欲起風浪,那施術者,一定是在這裏偷偷暗練邪術,這才導致為害鄉裏”
本姚二人聽罷,大是氣憤,雲甘凡已經不願在坡上耽擱,要盡快除去此人才是。
三人剛下坡,四周便霧氣氤氳,陰腥寒氣撲麵而來,三人頓覺有異便靠攏一起戒備前行,雲甘凡隨二人剛到樹下,便已瞧見這些死人穿著古怪,這死人辮發垂肩,耳帶環,上半身半袖,內著直領,足凳高筒靴,樹上死人全是頭仰蒼天斷頸而亡。
三人看了一陣滿樹吊屍,膽氣在大此刻也不得不緊懸口氣,樊子玲嚇得連退數步,在旁的雲甘凡環視死人,道“你們看這些人的穿著十分奇怪”
姚玉濃已別過眼去,這才道“這樣的裝束我聽別人說過,好像蠻荒之地那些蠻人是這樣的打扮”
樊子玲隻瞧一眼,便已驚得差點連氣都吸不上來,樊子玲雖嚇得連退數步,但生逢亂世,誰還沒見過死人,她並非害怕見屍,而是被這死法驚著,她雖怕但她也不願示弱,如果連死人都怕,那還當什麼威風八麵的女將軍,但她還是不敢直視這些死人,她把目光看向別處道“我也聽我爺爺說過這些蠻子,但我爺爺說這些蠻子性子凶殘,怎肯乖乖被人吊死?”
姚玉濃一聽讚同,她臉色已陰晴不定,頓時說道“看來這施術者修為不淺,要不怎能製服這百餘蠻子?”
姚玉濃話語剛落,便聽這榕樹樹頂,傳來一聲厲笑,這笑聲猶如夜梟,眾人一聽登時大駭,連退數步仰頭往樹頂瞧去,隻見這樹頂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有個拂塵老道,在頂梢盤膝而坐,隻聽這老道揮塵誦道“和尚度鬼,道士降魂,如無寺道,天下大亂”
眾人一聽這老道好大口氣,樊子玲見這老道坐於樹頂,頓時駭目驚心,這常人怎能在樹頂定坐,雲甘凡見這老道鬼裏鬼氣,要想見人為何要坐到樹頂,雲甘凡登時沉喝一聲!“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隻聽那老道嘰嘰一笑,就似磨牙之聲,老道冷然一笑陰惻惻道“你們在此撞我勾魂,那是你們時運不濟,你們可怪不得我”
說完,那老道佛塵一揮,四處頓時吹起一股妖風,這妖風一起便把樹上吊著的死屍吹得是左搖右擺,這事也真怪,這屍體搖擺而起,在樹下眾人卻是聽見清澈的風鈴之聲,這風鈴聲不在別處,來源就在這一具具屍身之上。
這風鈴聲響徹一陣,便突然“撲!”的五聲,隻見有五具死人的屍體從樹上落下,隻見這屍體落地,膝蓋不彎,身子不晃,猶如一具具直挺的樹樁,眾人一見屍體落地,便知來者不善,雲甘凡突然高叫“當心!”
隻見這五具屍體也是如鬥笠人一樣,手持彎刀,就向眾人撲來,雲甘凡一喝!“相輪!”
雲甘凡見來有五具屍體。
他便幻出四隻羅漢銅手,作一張大網狀,雲甘凡的銅手大網,當然不是做逮狗捕魚之用,雲甘凡呼吸一沉,感應預判每個死人的攻擊方位,這看上去很難,但隻稍微留心,就能從這些死人每個腳步的輕重緩急中分辨出來。
雲甘凡雖然第一次見這老道,但在戰鬥中如能躲過第一次攻擊,那麼就會知道這人的攻擊手法,但那老道坐於樹頂,居高臨下自然把全局看得透徹,隻見那老道佛塵在揮。
隻聽那屍體身上掛的風鈴,鈴聲此時突然一變,鈴聲驟變那屍體身形亦變,隻見有兩屍體攤開雙臂往雲甘凡正麵撲來,雲甘凡一見便知那老道欲用這兩具屍體自投羅網,但他悠然接受,隻見這兩具金屍在瞬間,便已被銅拳擊飛。
就在此時鈴聲在變,剩餘那三具屍體身子突然一躍,就往眾人頭頂跳起,姚玉濃的鞭子也已出手,三具屍體抵擋不住鞭子的猛勁,頓時被擊潰倒地。
那老道坐於樹梢氣定神閑笑道“原來是這樣呀,看來要加重你們的疲憊才行,看來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