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福臨對著窗,怎麼都沒有睡意。“福臨,心無天下大誌,縱然聰慧,何用?”福臨一遍遍想著當年皇阿瑪對自己說的話,皇阿瑪說過自己難堪大任。福臨望著月色出神,自己從未想過榮登大寶,然而命運使然隻能接受。從6歲開始額娘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勸導自己作為帝王,律心律己切莫婦人之仁。他以為14年,他已經做到了,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全然的把握,為了那個女人自己做了多少帝王不該之事。福臨回想著她落馬的一瞬自己那份沒來由的害怕,微微得皺起了眉頭,倏而閉上了眼睛,婉侍,那句對不起究竟是何意。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我剛想起身,渾身的肌肉筋骨都泛著疼,連忙叫苦不迭。
“二爺?”秦羽已經守了一夜,應該說是陪著皇上守了半夜,然後自己又守了半夜。秦羽跟了福臨14年,從沒見過福臨如此待過別人,他明白婉侍是不一樣的。
“無事,就是有點酸疼。”我一看屋裏竟然還有別人,立馬收起了懶散的樣子。
“大夫說了,您扭傷了腿,其他都是外傷並沒有傷筋骨,幾日便能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秦羽冰涼的聲音似乎有了些許的人情味兒。
“昨日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我怎麼來的這裏?”我隱約記得昨日我甩下了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主子帶您過來的。”
“我們何時啟程?”秦羽一句話帶過,我自行腦補了當時的畫麵,雖然不知道福臨是騎著馬馱著我還是一路抱著我,但是他身上的溫度和他焦急的神色卻讓我揮之不去,想必他們也都看到了,我略顯尷尬得低了頭,轉換了話題。
“用過午飯就啟程。”秦羽明明一宿沒睡,卻看不出絲毫倦怠。
“勞煩秦大哥照顧了,我已經醒了,秦大哥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實則沒多大好心,老有一雙眼睛冷冰冰得瞅著,任誰都不自在。
秦羽沒有作聲,主子說了照料好婉侍,現在婉侍已經醒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總歸不妥,於是並不反對。
我看著秦羽關上了門,才大舒了口氣,掀開被子,想看看自己的慘狀,沒想到一動牽扯到了後背疼得我冷汗直冒,檢查了一遍左腳扭傷了,腿部有些許淤青,最嚴重的應該是後背,摔倒的時候直接磕到了地上。我摸著細密的包紮,心裏想著大夫應該是個女的吧,不然我豈不是都被看光光了。幸好我肉厚,才能抵擋一些。
用完午膳,準時出發。也許是應禍得福我終於不用再騎馬了,看著眼前略帶滄桑的馬車我激動得不能自己,沒料到一進馬車,我還沒來得及對美好生活展開展望,就看到福臨一本正經得坐在裏麵。我能感覺到我們兩人之間有一種尷尬的氣氛,我不敢去猜測為什麼福臨會緊張我的安危,我也不想去回憶我竟然接受了他的懷抱,貪戀那份溫暖。
“昨天多謝大哥了。”不知道在僵持多久後,腦袋裏開場白翻來覆去多久後,我還是選擇了最簡潔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