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福臨說完便不再理我,看著他手中的書。
隻是我眼睛太尖銳,這本書福臨已經看了兩天了,若是尋常以這本書的厚度,他一天早就看完了。馬車徐徐向前,他顧著看書,我顧著打盹兒,兩廂無事,若非翻書的頻率太混亂,我不會察覺出他的心緒不寧;若非太過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我不會察覺自己心裏的悸動。經過昨晚我無法欺騙自己福臨對我的與眾不同沒有摻雜一點的男女之情,而我對於他溫柔的一麵似乎沒有什麼抵抗力。這個認知讓我不由得心慌,雖然我將他當作存在在這個時空的寄托,我以為這是放下執念的旅程,但是我不曾想過將他當作感情替代,或者說忘掉江晉越,無論哪一種都讓我覺得背叛了我曾經最深最純潔的愛情。
可能是我想的太投入,時間過得很快,也不覺得尷尬了。
“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晚點我會找大夫給你看看,接下來的幾天要趕路了。”馬車停下來的時候福臨對著我說道,我感覺到了他目光遊移。
“謝大哥。”其實這句話我也不知道說給誰聽,我尚未開口福臨已經起身離去。
我出了馬車,秦羽在門口等著我。我心裏想著,他現在是兼職我的男保姆嗎?晚飯過後,我隨著秦羽回了房間,秦羽讓我換上了女裝。我疑惑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我現在的男裝打扮再像,大夫一來一檢查不就一清二楚了,尋常人家出門哪裏會女扮男裝那麼麻煩,以免透漏了風聲召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夫將我的傷勢檢查了一遍,背部的傷勢處理及時已經結痂,大夫讓隨行的女侍替我換下了先前的包紮,在我的背上輕柔得塗了層淡綠的膏體,塗完之後頓感清涼。左腳的扭傷也已好了許多,大夫吩咐女侍給我擦了點通筋活絡的藥酒,又按摩了一會兒,我隻覺得一陣陣酥麻和暖意從腳底上湧,特別舒服。
“姑娘,這罐舒怡膏每天晚上抹一次,你後背傷勢不重但是範圍太廣,傷口結痂恐會瘙癢難耐,這罐舒怡膏有緩解瘙癢加速傷口愈合的功效。腳上的扭傷已無大礙,如果還有不適感,可以繼續塗抹這瓶藥酒。姑娘可不要嫌老朽囉嗦啊。”我聽女侍喊大夫羅老,想必大夫姓羅,羅大夫爽朗得笑道,臉上的皺紋也隨著起起伏伏。
“羅大夫宅心仁厚,如果所有的醫者都有您這樣的仁心仁術,那是老百姓的福氣。”在古代大夫並不是多麼高尚的職業,大夫隻能勉強維持生計,不像現代的醫生基本就是鐵飯碗,眾人眼裏的香餑餑,我感歎羅老這樣一生清貧卻仍舊對病人充滿熱心,始終不改行醫治病的大夫。
“小姑娘真會說話。”羅大夫笑得眉毛快飛上了天,仁心仁術,對於一個畢生從醫的大夫這是相當高的肯定,於是又細心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羅大夫離開後,我想著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結果等了一會兒,秦羽也不見要離開的樣子,我心裏直打鼓,大哥你這一整晚呆著你讓我怎麼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