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象中的青樓不大一樣,風月軒雖然一看就是風月場所卻沒有那麼重的脂粉味兒。
“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一個約莫30餘歲風姿不減的女子向我款步而來。
“這位姐姐真是好眼力,還承蒙您多關照了。”這裏的女人沒有人會把年紀寫在臉上,我想誰也不介意別人喊的年輕點。
“小路,將客人領到位子上去。”女子說完便不理我,語氣裏透露著不屑,我摸了摸腦袋,這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我隨著被喚作小路的夥計穿過擁擠的座位,小路向我介紹說這邊分為一等席和二等席,二等席席位稍微擁擠了些不過到了一等席位就會寬敞了。果然走了一會兒前麵就開闊了,我摸了摸錢袋子,也不知道今日之後能剩下多少。
“公子,這便是您的座兒,藏花姑娘吩咐了特地給您留的。”小路說完這句話便匆匆消失了。
遠處藏花撲哧得笑開了,:“紅姨這回您可真真看錯了,他啊絕不是什麼浪蕩公子。”
這被喚作紅姨的便是林曦進來時遇到的女人。
“懶得與你說了,你自己知曉就行。”紅姨嗔怪道。
“紅姨你就別生我氣了,過一會兒您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好打扮打扮,讓那些男的好好瞧瞧我的鎮店之寶。”紅姨無奈地擺了擺手。做她們這一行見慣了逼良為娼的,鮮少有自由之身甘入此道的。那****隻身站在風雨軒說,我不知道哪裏還容得下我,興許隻剩下這裏了。紅塵數十載,自己也算是閱人無數,這名女子顯然已是看破紅塵,不過多的是皈依佛門,像她這樣墜入青樓的還是頭一遭見到,當然她的身段和姿色是挑不出半點不中意的,於是便沒有多問,不是誰都能白白撿個現成的寶貝。當自己聽說她的故事的時候也著實吃了一驚,都是過來人,這邊的姑娘哪個沒點故事,然而她的故事已經無關風花雪月了,寧入風塵卻不肯為妾,不得不另眼相待。
青樓終歸還是青樓,這些男人滿臉的貪求、渴望、仰慕卻絲毫看不出半點的尊重,歡場之情涼薄如紙,年歲耗盡後的鶯鶯燕燕又何處安放呢?我不是個如此感性的人,至少不會是個為了別人而如此感傷的人,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
大堂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光看著眼前一群男人兩眼猛放精光的樣子便知道好戲要上場了。古箏悠揚入耳,即便我不懂風雅不諳樂律,還是感覺到了渾身的愜意。可惜的是除了我沒人欣賞藏花姑娘的美妙琴藝,那些男人看到藏花姑娘驚人的容貌早就三魂沒了七魄,嘴巴都咧到耳後根了。
一曲終,那個之前見過的女人便開門見山得說道:“今日藏花姑娘以文會友,話不多說,價高者得。不過今日呢既是以文會友,豈能少了小酒助興?藏花姑娘還想出了個有趣兒的玩法,如有囊中羞澀的,可以以酒相抵,一杯酒抵十兩銀子,當然了今日酒水風月軒無限量供應。”
語畢,下麵當然是沸騰一片,小廝已經酒壇子搬了上來,每桌上斟滿了一杯,估計是先檢驗下真偽吧。我看著眾人將酒一口飲盡,便遲疑得湊到了嘴邊,還未觸及就被濃烈的酒氣嗆了一口,引來周圍的陣陣嘲笑聲,無法,我隻能硬著頭皮一口飲下,明明是冰涼的液體,卻猶如烈火般灼燒著我的喉嚨和胃,表麵上我隻能雲淡風輕的將杯口朝下示意已經喝完了,隨後喝了好幾口涼茶才將這種灼熱感壓下。
以文會友說穿了就是一起賞花賞月聊聊天麼,總不會有人喪心病狂到毫無底線吧。但是顯然我對男人的好色心裏還是低估了,因為起價就是50兩銀子,幾輪競價過後,已經到了200兩銀子。我一陣詫異,隨口嘟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