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有幾分不解得說道:“阿瑪額娘並沒有偏愛於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會有失偏頗,容貞是聰慧的如何會想歪了?”
“嗬!我今日方才懂了她為何會如此,我承認你疼愛妹妹的心,可是你一點也不理解她,不了解她的痛苦和不安,一味得用自己的思維去想,而沒有設身處地得站在她的角度。賢貴妃我若是你不會與她在一個宮裏,貞嬪是驕傲的,或許在她的心目中,寧可輸給任何人也不願意輸給你!”我說著竟忘了自己與她是對立的,竟然真的就像知心大姐姐般開導起來,不過說也就說了,當我良心發現好了。
董鄂氏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她像是在回想著什麼,時而皺眉,時而無奈,隻是一會兒紅了眼眶。也許曾經她與董鄂容貞真的有一段愉悅的姐妹時光,她用娟帕擦拭了眼角看向我說道:“在你麵前我總覺得藏不住心事,明明比你大了四歲,卻遠不及你通透。”
我拉開了簾子的一角看向窗外,月色明亮,天空繁星閃閃:“你說當局者迷,也許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明白其實一點也不好,有時候糊塗些笨些活得不會那麼累,那麼折騰自己。”
董鄂氏和我沒有再一句話,各自的心中都有著煩心事,有著解不開的結,理不亂的情,唯有月光皎潔排解心中隱隱上升的哀愁。
到景仁宮的時候我落了轎子,吩咐了秦羽將董鄂氏安然送到承乾宮,自己則是打著瞌睡回了前殿,困啊。
一進門就見到了福臨坐著等我,而我正長著血盆大口肆無忌憚得打著哈氣。
“方才還盛氣淩人得教訓旁人,若是讓別人看到你這番模樣,我看你還如何裝得一本正經?”福臨說著將狐狸皮大襖披在了我的身上,溫柔得替我撣了撣肩上和頭頂的雪花。
我順勢依偎在他懷中,戳著他的胸膛有些嗔怪得說道:“皇上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這剛發生的事兒也曉得,那您可曉得我受委屈了?”
“哦?你受了委屈?”福臨說著將我抱到了他的腿上,視線與我齊平,純黑的眸子閃爍著玩味。
“那是自然,我是故作堅強,用堅強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脆弱!”我說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了,趕緊喝了口水緩了一會兒繼續打小報告:“沒有才學,不懂琴棋書畫,不曉得被旁人輕視成什麼模樣了。”
我說著低著頭兩隻手指對戳,心中重複著,戳戳戳,戳大便,戳戳戳,戳大便。
“你畫的不是挺好的,連張延都對你讚不絕口。”福臨說著輕輕得握過我的手,才中斷了我的怨念。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怕那是運氣好,筆觸那麼幼稚,連三阿哥畫的都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