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自以為完美的計劃,終究還是出了岔子,並不是過程有什麼紕漏,隻是結果帶給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
在衙門糧食不翼而飛後的第五日,鄭知縣擺了一道鴻門宴,說是宴請本地大戶,共商抗災大計。
我們在此處紮根不過一年多的時間,隻是莊子在嫣然和水靈的營運下確實有了一定的根基和名聲,我不禁有些犯了難,請帖白紙黑字寫明了要我去,若我隻是個普通百姓便沒有難處,這些大戶中不乏在京城有些貴胄親戚,到時我的身份…
“還有三日,我們再仔細應對吧,到時大不了稱病不去,他們無非就是求財,也不會與我們為難。”嫣然倒是顯得坦然。
“嗯,破財消災唄,哎,一群小人,不過是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官銜,稍有些權力就敢這樣為所欲為,定是背後有人啊!我就不信沒有人上告鄭知縣,可是官官為利相互,百姓之言隻能沉沒在這滔滔江水中啊!。”憤慨歸憤慨,我們能做的實在是有限,傳達朝廷,嗬!我們自己也是逃犯!
“我們能做的就是節衣縮食,明日再多增加些米粥,能盡一份力是一份力吧…”水靈的語氣也是多有無奈。
不甘和無奈,卻無可奈何,這就是處在底層的普通百姓所麵臨的現實,能改變這一切的唯有他了,官僚糜爛,貪汙成風,他應該知道吧,他應該不會放任,我想起我還在宮裏的時候,他為災患焦急,恨不能感同身受的模樣,這樣的他應該不會讓這個局麵繼續下去。
我能做的,就是替他分擔萬一,能助多少人是多少人,能將局勢挽回多少是多少,我不再感覺到迷茫,也不再無助。
我一改方才的頹勢說道:“嗯,明日我去吧,你們忙些別的,我順道先去會會那些個無良奸商,探探衙門這出是什麼個意思。”
第二日,聽聞我要下山,九九死活掖著我的衣角不放手,無法,我隻能帶著她前去一同施粥。
九九有些時日不曾下山,興奮得很,一路我緊緊拽著她的手,生怕她像像小魚一樣溜進人群裏。
“夫人,前麵就到了施粥的地方。”莊子裏的歡兒向我指了指前麵的亭子,早已經有難民舉著碗等著了。
“若是我們不施粥,這些人就隻能啃些樹皮,菜葉,餓著,現在他們都把我們莊裏的人當活菩薩。”歡兒一邊說著。
暴民不過是餓急了,被逼無奈,奮起反抗,誰不想吃飽穿暖一生平順呢?
我看著歡兒幾人到了後,災民們已經有序得排起了隊伍,沒有爭先恐後的,對老人和婦孺也是多有照顧。
歡兒向我解釋道:“剛開始也並非這樣,後來嫣然姑娘定下了規矩,若是不排隊便不施粥,直到他們排好為止,後來他們漸漸就自覺了。”
我點了點頭,嫣然做事自然是思慮周全。
施粥緊鑼密鼓地開始了,九九看著架勢呆呆的,奶聲奶氣地問我:“娘親,是粥粥很好吃所以他們要吃嗎?”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粥粥是很好吃,可是他們是因為沒有飯吃了。”
九九想了下有幾分不懂:“娘親,他們為什麼沒有飯吃,是犯了錯被他們娘親懲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