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林笑笑:“成,這事兒就定了,回頭我讓一諾給你打電話。”
“行!行!”穆晨拎著小包退到門外,一路還幹笑著,經過夏一諾旁邊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最後出門還禮貌的對栗林說:“阿姨,回頭您回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把那兩箱芒果給您送過來。”
“不用這麼客氣…”
沒等栗林走到門邊夏一諾啪的就把門給關上了:“媽,您折騰我那是您的權利,可能別折騰我朋友麼,什麼就叫定了?您能定什麼呐!”
“誒,你這鬼孩子怎麼說話呢?!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沒…”
夏一諾連忙擺手:“我錯了,我錯了,您趕緊洗洗睡吧,這都快十一點了!”
一看表,夏一諾這才想起來剛才莊亦臣的那條短信,可這都過去快半個小時了,還看什麼看呐。不過想是這樣想,人還是朝陽台去了。
外麵一片漆黑,可她還是第一眼就看到莊亦臣。不是她眼神好,也不是他有多耀眼,隻是他靠的那輛車,尾燈一閃一閃的,想讓人不發現都難。
夏一諾掏出手機,給莊亦臣回短信:還在,有事兒?
莊亦臣抬頭了。
夏一諾沒有開燈,也低頭看著他,看他單手摁著手機,不一會兒,自己的手機便響了。
沒什麼,突然想看看你,和你說一句話。
有病!
夏一諾沒有再回,轉身把手機扔到一邊,轉身去洗澡準備睡覺。
樓下,莊亦臣在夏一諾轉身的一瞬間也摁掉了自己編了一半的短信,他沒有發出去,而且,沒有人會知道他到底想對她說什麼。
因為夏一諾不在乎,就連他自己看來,都像是一個笑話。
莊亦臣說不上為什麼,他隻是知道,夏一諾已經離開那個位置。
抬頭,盯著黑洞洞的窗戶,他自嘲的扯出一抹笑。
莊亦臣,你丫沒病吧!
把手機從車窗那兒扔進車裏,轉身,上了車,自己真不該來這兒的。
又隔了一天,直到第三天中午,夏一諾終於在星巴克看到了她來了三次,等了一共一百五十分鍾,喝了六杯摩卡之後,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賈先生。
賈先生剛坐下來就開始談自己的個人條件。
他今年三十五了,光上學就上到快三十歲,現在是某研究院的,談過一次戀愛,感情上沒什麼特殊的,隻是都忙,忙的感情淡了,不了了之。他現在有房,五環以內的。有車,是凱美瑞。收入穩定,而且因為專業能力前途一片光明,長的四平八穩的,沒什麼出色的,可也沒什麼可挑剔,就是說話很慢,是那種特意放下來的慢,聲音還很低,整的夏一諾恨不得把耳朵過去才能挺清楚他說什麼。
賈先生的意思很明白,兩個人相處之後就是要結婚的,他年紀不小了,希望婚後就能有個孩子,他經濟收入穩定,希望老婆以後什麼都不要做了,就是帶孩子做家務。
說完了,便直直的看著夏一諾。
夏一諾被他看的都有點毛了,滿腦子都是自己奶孩子做家務的樣子,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話該往哪兒接。
賈先生不樂意了,問:“你什麼想法?咱們結婚前還是可以溝通過一下的。”
夏一諾愣了:“咱們結婚…前?”
這才剛第一次見麵就談結婚了?!
賈先生說:“對啊,我時間有限,你有什麼要求都提一下,咱們好溝通。對了,後天你有空嗎?”
“啊?”
“我想我們都該去醫院坐一下檢查,你知道的,我現在就想要個孩子。”
夏一諾簡直快要石化了,滿腦子都是該怎麼逃的念頭,後來這個賈先生說什麼她都沒映像了。
她回去的時候栗林問情況怎麼樣,夏一諾為了讓自己以後的日子好過點,就隨便應了一句:“處處看吧。”
後來栗林接了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也就沒在追問下去。
夏一諾終於清淨了。
這天,她下班的時候從寫字樓出來,蘇嬈剛才給她打電話,說客戶給了她幾張足浴的劵,晚上一起吃過飯後洗腳去。
可剛出了大門,一個人影就擋在眼前。
夏一諾抬頭,下一秒就往後退了兩步。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你知不知道我們研究院很忙的!你讓我等了你一個下午!咱們不是說好今天一起去檢查身體的,孩子的事兒你忘了!”
賈先生開口便是一通的責難,夏一諾還沒反應過來,她什麼時候和他約好的?
“賈先生,對不起,我想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什麼時候約您了?”
“夏一諾,你說你怎麼這麼沒責任感呐!”賈先生明顯的憤怒了:“那天是誰陪我喝的咖啡?那天是誰坐在那兒聽我說了大半個小時?那天是誰一聲不吭就走了?你沒反對還不是默認!”
他每質問一句就緊逼夏一諾一步,而夏一諾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說話那麼慢了,感情這賈先生一口的破牙,每顆牙齒間距都能塞進三根牙簽了,他一激動嘴就咧的大,說話透風不算還帶噴唾沫星子。
原來那天他是故意抿著,要不怎麼連個微笑都沒有!
夏一諾這會兒要不是退的快就已經被噴滿臉口水了。
“好,我就當你今天不知道,明天下午兩點,我們醫院見。”賈先生終於數落夠了,滿臉隻容忍你這一次的表情:“走吧,既然我來了,就一起吃飯吧,順便商量下婚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