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成這樣,夏一諾有些不敢相信:“他外麵有女人?”
穆晨哭了,她要去拉唐詩的手,叫她的聲音那麼小心翼翼:“唐詩…”
唐詩沒有動,穆晨抓住了她的手,薛凱連忙把唐詩從浴缸裏抱了出來。
夏一諾和蘇嬈幫著唐詩換了身幹的衣服,從始至終,唐詩一句話話都沒有說,薛凱也沒有,他像是失了魂一般隻是靜靜的看著唐詩,直到她睡著。
薛凱低頭點了一根煙:“我沒想讓她知道的…”
原來唐詩這次根本就不是想去香港,她到了香港就立馬轉機飛了法國,這一切的起源全都是因為一張照片。
傍著薛凱的女人是個演員,還挺紅,經常會上各種時尚雜誌的封麵,圈裏人都清楚,她最近傍了個大款,可這大款挺低調的不露麵,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也沒人能說的清楚。穆晨也是混這個圈子的,多少有點耳聞,可一直不敢確定,直到今天。
薛凱抽了一口煙:“我對她沒用過心,要知道,男人出來總是要帶個女人玩的。”
沒人理他。
“我真的愛唐詩!”薛凱像是發誓一樣,眼睛都紅了。
穆晨說:“唐詩會和你離婚的!”
夏一諾看著薛凱:“唐詩為了你差一點就死了!”
突然,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
四個人同時回頭,唐詩赤腳站在地板上,單純的笑著,帶著歉意:“抱歉,我把你們都嚇著了,我沒有想死,我隻是不想聽見任何聲音罷了。”
薛凱兩步走到唐詩麵前,抓著她的手:“老婆。”
唐詩看著薛凱,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薛凱忍不住,他流著淚把唐詩抱在懷裏:“對不起。”
唐詩木然的承受他的擁抱。
半晌,她輕輕的說了一句:“你能鬆開我嗎?”
薛凱搖搖頭:“我以後再也不會了,相信我…相信我。”
夏一諾和穆晨都不知道,如果她是唐詩,她會怎麼辦?
蘇嬈擺擺手,率先走出了房間。
夏一諾最後一個出來,她把房門關上了。
走廊上,三個人靠著牆,點了一根煙。
“唐詩會怎麼辦?”穆晨喃喃。
夏一諾搖搖頭,如果是以前的唐詩,她會離婚,肯定離。可是,想起剛才唐詩的模樣,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嬈搖搖頭:“唐詩不行的,沒有薛凱,她的天就塌了。”
穆晨沉默了,因為她心裏也明白,唐詩對薛凱,已經付出的失去了自我。這也是為什麼穆晨即使懷疑薛凱在外麵可能有事兒卻誰都沒有說的原因,她隻是想讓唐詩快樂一些,最少,讓她以為,她是幸福的。
可現在,連自欺欺人都沒有了。
這就是現實,誰能說的明白,什麼才是愛。
蘇嬈回去了,夏一諾上了穆晨的車。
車裏電台開著,放著一首老歌,Maria Arredondo的Burning。
夏一諾聽著聽著,突然就流滿了眼淚。
“穆晨,是不是每一份愛情都不會長久,我曾以為,唐詩是最幸福的。”
穆晨握住了夏一諾的手。
“薛凱是害怕失去唐詩的,他依然愛她。”
“這樣的愛情你要嗎?”
“他會改的,他們都需要機會。”穆晨的聲音都是抖的,她這句話是在對夏一諾說,也是在對自己。
傍晚,時針指向七點的時候,整棟寫字樓基本上都已經空了,窗外,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無數的車燈與霓虹彙成一條彩色的長龍,流光溢彩的在落地玻璃前折射出一道道美麗的弧。
夏一諾仍然坐在電腦前,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鼠標,眼神早就不在熒幕上盯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從她身邊經過,聲音裏帶著訝異。
“夏一諾?你怎麼還在這兒!”
是薑老頭。
“啊!我就要走了,查點資料。”夏一諾聽到薑老頭叫她仿佛才如夢初醒,慌慌忙忙的把電腦關了,整理起桌麵上的東西。
這幾天過的實在是太壓抑了,唐詩還在療傷期,蘇嬈為了一單合同忙的沒完沒了,穆晨采訪不到A.Z,主編那兒不斷的催稿,她都快抓狂了,聽說現在穆晨把那個A.Z的代理律師都給挖出來了,天天在蹲點。